我想象過好多有你的晴天,我們牽著手去前麵那條街,新開的泥塑店好多人,我們和情侶們擠擠挨挨,你塑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花瓶,我抹了你一臉的泥。

我想象過好多個有你的陰雨天,家門口的石板路濕漉漉,你穿著灰藍色的牛仔褲,手半插在褲兜裏,頭上抹了發膠,回過頭對我說:“傻瓜,帶你吃飯,我們走吧。”

我想象過陪你度過很多的日日夜夜,我們耳鬢廝磨,我們兒孫滿堂,隻可惜後來都沒有,我們分開了,可我是真的無數次的想象過,這輩子,我們可以一起過。

你突然在我腦海裏匆匆忙忙的跑開,轉過電線杆後麵的路口牽起了別人的手,從那以後,我的記憶裏沒有你,和我們的以後。

唐姍姍離開以後,楚北辰整整泡了兩天兩夜的吧,算是發泄,也是解脫。

“帥哥,為什麼一個人坐呀。”

為了保護隱私,楚北辰不得不在魚龍混雜的酒吧戴上一張麵具,黑色的硬紙板占據了臉的四分之一,無神空洞的雙眼隻隨著酒吧音樂的節奏偶爾轉動。

他偶爾把妹,但多數時候都在喝酒,夜晚是最為神秘的暗夜吸血鬼,白天散場,就帶上兩瓶上好的洋酒回到家裏,拉上窗簾,打開音響繼續。

副總和管浚雅幾乎要衝到家裏來抓人,可謝彬攔住了他們。

“讓他靜一靜吧,他需要點時間,我能理解他。”

“可公司更需要他!這麼關鍵的時刻,楚氏上下風雨飄搖,他難道要這樣一直沉.淪下去嗎。”

“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放心。”

謝彬看了看管浚雅,提醒他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光,而且更慘,更長。

楚北辰,本就消瘦的臉頰愈加的清瘦,兩頰幾乎塌陷下去,找來楚氏的首席發型師胡亂染了個頭發,被洗成了灰白色。

幽暗的藍色燈光打在發梢,淺棕色的瞳孔,竟有點異域王子的錯覺。

他像一隻驕傲而孤獨的吸血鬼,一瓶酒,一把轉椅,就是他堅固的城堡,你可以仰望,但別想靠近,更別說進去,好像每一隻接近的生物都會被腐蝕,屍骨無存。

他用最堅.硬的外殼包裹住自己孤單又糾結的靈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失去的是什麼,而等待的又是什麼。

唐姍姍孤身一人去到了韓國濟州島,原本跟陳羽婕約好,一起去有毒的首爾時裝周看一看,卻被放了鴿子。

陳家又出狀況,陳父和陳母吵得不可開交,陳羽婕作為唯一的女兒,自然成為了唯一的調和人。

“沒關係的,我一個人隨便逛一逛,我看著這邊中國人還挺多的,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就安心把家裏事情處理好,不用擔心我。”

電話裏唐姍姍還在極力安慰著陳羽婕,盡管自己也已經山窮水盡,一無所有。

掛斷了電話,唐姍姍一個人提著行李箱坐上了一輛巴士,沿途紅花綠葉,雖然沒有高樓大廈,卻也清新幹淨。

天空是透明的藍色,街道沒有太多的車,唐姍姍一個人坐在巴士靠窗的位置,靜靜的發呆。

車子走了好遠的路,唐姍姍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隻是看見大家都下了車,就跟著一起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