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瀟微微蹙眉,刺破了為何傷不了身?
百裏禦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洋洋自得的一笑,好似是想到了心坎兒裏的人,臉上的神色都柔和起來,“落兒一早就想到,我帶兵與祁涼交戰,遲早有一天會與你正麵對決。淵虹是你的佩劍,龍淵飛劍又是你的必殺技,你一定會用這一招來殺我。可惜,本王有落兒這塊寶,早就針對你的淵虹設計了這件護甲,甲芯設有精巧的機關暗道,淵虹乃是軟劍,它穿破軟甲便能觸動機關,劍身便會陷入道格中,彎曲穿過我的身體,從護甲後的道口射出。所以,你的絕世之技對本王來說不足為懼。這下,你明白了嗎?”
慕辰瀟雙目赤紅,目眥欲裂,不甘、憤忿、氣惱……種種情緒充斥頭腦。他恨!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可是他已經說不上來話了,隻是伸出青筋暴露的手極力的想要抓住百裏禦,似要拉著他一起下地獄一般。
“不甘心是嗎?惱火氣憤是嗎?”百裏禦唇角勾著譏誚冷笑,居高臨下俯視著在地上掙紮的慕辰瀟,他雙眸霍的一深,正色道,“那是因為你不是落兒的朋友。與落兒為友,你會感到驕傲而自豪;與落兒為敵,便注定了你今日的下場。”
落兒……
慕辰瀟雙眸逐漸迷離,他頹敗的放棄掙紮,轉眸望向不遠處的山崗,那裏似乎有一個被叫做‘落兒’的女人,那個女人,曾經也在自己心湖中點起過一絲漣漪,可是他卻沒有抓住……
錯過了……便永生無緣……
這就是命嗎?是命嗎……
慕辰瀟極目望著那昏暗的山頭,眼神逐漸渙散空洞,直至氣絕身亡。
百裏禦長吸一口氣,二十多年的對手,曾經暗中較量,東西爭輝,如今卻如流星隕落,喪命於此卻死不瞑目,就讓他為這個對手做最後一點事,以慰亡靈吧。
俯身輕輕合上慕辰瀟圓睜的眼睛,百裏禦轉身吩咐:“將祁涼太子的遺體送回祁涼皇都,安排厚葬!”
說完,百裏禦收斂心神,毫不停留的向山崗掠去。
山崗上,颶風狂肆,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鳳落的雙腿已經深沒入地下半截膝蓋,而那威力越來越猛的風柱已經逼臨自己兩丈。然而,她此時絕對不能施展輕功逃避,因為身子隻要稍微一動,那強大的吸附力瞬間便能卷起她的身子,吸附到風柱中攪爛。而且,強烈的氣流湧動將周身氣壓擠的非常低,空氣都已經稀薄的可憐,猛烈地風灌進鼻腔口腔,迫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進退維穀,舉步維艱。麵前的地麵都已經被風住掀起了厚厚一層,鳳落必須更加使勁兒的往地下紮根,才能抵抗得了那股吸附力。然而她身處如此險境卻絲毫不慌不亂,冷靜,絕對的冷靜,而且是腦袋飛速運轉的理智性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