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聲音特小,小到應該隻有穆筠身前的四季聽得清楚,偏偏習武之人聽力向來過於常人,那婦人猛地轉過頭來,目光似刀刃,卻在看清楚穆筠長相時,渾身一震,僵硬在原地。
在婦人轉過頭時,四季下意識的擋在穆筠的麵前,遮住她的身子,彎身做一揖恭敬地道“無意擾了夫人清靜,還望海涵,我們這就離去”。
那如火般炙熱的目光並沒有如願的落在穆筠的身上,隻是隔著遠遠地,卻無法忽略那視線,穆筠突然覺得全身不自在,別別扭扭地,便下意識後退幾步,卻又忍不住抬起頭來仔細的去打量那人,忽略那條恐怖的疤,那人的五官、氣質、以及叼著煙杆的動作,向著天空飛去散開的白煙,都隱隱地透出一股熟悉感,許是婦人眼中溢出的感情太過炙熱,穆筠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卻不知為何,眼睛酸酸地,有點想哭。
察覺到穆筠的小動作,四季將她護在身後,望著婦人驚訝的表情,有什麼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卻快得來不及抓住。
“阿蕁?”婦人輕輕地換出聲,那聲音像穿過了了千萬年,攜帶著無數的思念與纏綿,穆筠和四季同時不解地向對方看了一眼,確定那話是對著她們說後,穆筠又從四季身後伸出半個腦袋小聲說道“那啥?你大概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做穆筠,不是什麼阿蕁?”。說完,心裏有些鬱悶,先是青竹後是什麼阿蕁……穆筠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還不錯,怎麼到這就成了大眾臉。
煙鬥裏的煙草已經所剩無幾,漂浮在半空的煙霧也慢慢地小了下去,婦人望著穆筠,深深地歎了口氣“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剛才是我失禮了,作為賠償,你們今晚可以留宿一夜”,說罷,從舊布後又走出一位身穿灰色長衫身材矮小之人,“他”低著頭,看不清長這什麼模樣,壓低了聲音說“各位請隨我來!”。
動作緊湊得根本不過她們拒絕的機會,四季本想不去,不過剛才那女人流露出的感情實在讓人感興趣,想起夏侯恒對待穆筠的特殊,隱隱地覺得兩件事有聯係,而且……四季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紅葉,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紅葉臉上無間斷的掛著笑,似乎察覺到四季的注視,他突然轉頭朝她看來微微點頭,唇邊的笑意更甚,那個表情無疑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狡猾如紅葉,還有誰能討到半點便宜。
朝著婦人道了聲謝,由著灰衣之人帶她們去了後院,臨走之前,穆筠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麼。
分布的房間三人是相聯的,紅葉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第選擇了第一個房間,“我先去休息、休息。有問題再來找我”。
“我也去睡覺了,等會吃飯的時候記得叫一下”
不一會隻剩下四季和帶路的人站在門口,眼前人雖然穿著男式的長衫卻單薄得可以,而且說話的聲音也不想個男的,四季朝她笑著道“多謝姑娘帶路,其他的就不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