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盯著那張臉,粗礦的五官,布滿半張臉的長胡,四季沒有錯過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訝,轉瞬即逝,那人又把目光放到了紅葉身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身上的盔甲泛著冷光,站姿宛如軍人,他目不斜視,似乎在看紅葉,也像在看房門,和記憶中無情的殺了初翠的殺手判若兩人。
想起那個一笑百媚苦苦癡戀的女子,四季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揍他一拳,事實上衝昏了腦子的她也這麼做了,不過剛剛走前一步,視線裏突然變成一片紅色,紅紗飄舞,紅葉擋在四季的麵前,衝著二人做一揖,恭敬的道“參見太子殿下,石將軍”。
聽言神智稍稍清醒的四季心頭猛地一震,太子?將軍?微微抬起頭去打量那人,居然是將軍!石?記得尉雷中姓石的將軍乃是雷虎大將軍石行!。
顯然太子也注意到了四季,疑惑的看過來,“紅葉,這位姑娘是?”。
意外之下是一個沒有什麼底氣的聲音,擋在身前的紅葉突然移開步子,讓四季暴露在兩人的眼前,笑著拉著手,一同上前小步道“這是我半路拐來的娘子,雖然還沒有過門”。紅葉雖然笑著,但語氣中不乏警告的味道,不知是對誰說。
一襲明黃色華服的太子一驚,反應過來後興奮的走到跟前來,打量一會,由衷的祝福道“得如此佳人,恭喜,恭喜啊!”。
難得的四季不想去撇清這誤會,反而是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石行,見他也在望著自己,心裏狠意升起,麵上卻微微一笑,朝著太子福了福身道:“蒙太子謬讚,四季不過是一山野婦人受不起佳人二字,今日有幸得見太子真顏,諸多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太子讚許道“姑娘謙虛了,紅葉於我來說如同親生弟弟,今後還麻煩姑娘了!”。
弟弟?有些驚訝的看向紅葉,一抬頭,正對上那眸中複雜的感情,又讓她下意識移開目光。
那種感情,她承受不起。
不過比起去驚訝紅葉與尉雷太子的關係,四季更頭疼這話裏的意思,自己和紅葉是什麼關係她自己最清楚,應,以後隻怕和這隻狐狸再也扯不清關係了,不應,又有石行在背後虎視眈眈盯著,紅葉的身份不簡單,有了他在,那些人動手也要顧慮些了吧,在名譽和性命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如同她所看見的那些大家閨秀般,四季低了頭,故做羞澀的應了一聲。
四季不說話,太子也當她是害羞了,哈哈大笑起來“我盼著能快點吃上你們的喜酒”。
四季嘴角一抽,額頭劃過幾條黑線,不說話,還好有紅葉出聲解困,“喜酒早晚能喝到,太子殿下不是有要事和紅某商量?”。
“這…”太子為難的看了一眼四季,四季連忙福了身,柔聲道“民女初來乍到,還有些東西沒有整理完,還望殿下不要在意”。
“不用在意我們,姑娘去吧!”。
得到首肯,四季起身出了屋子,臨走前沒有去看任何人一眼。隻是那股不善的視線似乎粘在了背上,無法忽視的不適感。
走出門,那兩個侍衛連忙把門關上,生怕她再瞧一眼,有了這兩人的護衛,也打消了四季偷聽的打算,隻能乖乖地按照原來的路,慢慢摸索著回去。
待四季走後,屋子裏沉默了下來,紅葉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見太子依舊盯著四季離開的方向,笑道“坐下在談”。
石行依舊像個石頭般站在椅子後,眉頭緊皺。太子似乎沒有注意到石行的異常,神色複雜的坐到紅葉的旁邊,輕聲道“那就是天女?”。
“正是”
“似乎和文獻記載中的不太一樣”
“哦?”紅葉挑眉“那不一樣呢?”
太子想了想,“雖然是天女,但感覺和我們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哈哈!”紅葉好笑的撐著腦袋,無奈的笑“殿下以為天女是什麼樣的?在我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倔強的女人罷了!”。
“普天之下,恐怕隻有你會這樣想,隻是如果我在街上遇到她,一定不會把她和天女想到一起”。
紅葉淡定的又喝了口茶,手指來回的摩擦著杯沿,“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四季和曆代的天女的確有些不同,她的適應力太強,不過短短三月不到,就學會了這個世界的字,不僅如此,還學會了這的措詞、禮儀,如果不是一開始我就發現了她,再等個幾月,我也不能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