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則傳言或多或少都有穆筠腦補,四季暗地裏傳的嫌疑在。後麵一說則完全跟她們沒有關係。聽紅葉說起這件事,她第一反應就去看旁邊一起吃魚的穆筠,問“你編的?”。
穆筠瞪了她一眼“我要有那想象力早就去寫小說去了,還會呆在這”。
四季覺得這話說得甚是有理,雖然穆筠平常的確習慣腦補過頭了些,不過要她編出如此有深度的故事,是不太可能。她又把目光放在紅葉身上,如此狗血又害人的傳言,他似乎會很喜歡,便問道“你傳的?”。
“天大的冤枉啊!”紅葉高高舉起雙手,十分坦誠地道“雖然我是喜歡這樣的戲碼,不過這次的事情可真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準確來說我是想這麼做來著,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人搶了先?”。
“這麼說……石行是被陷害的,誰跟他有深仇大恨,這種掉腦袋的事也不忘了他”。
此話一落,穆筠和紅葉齊齊的盯著她,四季連忙撇清關係,“也不是我,雖然我是很恨那個人,不過從來沒有往他和紅姨身上想”。
穆筠鬱悶地撐起下巴“沒想到當初我們遇見的紅姨就是尉遲瑉的老媽……哦不!娘親,算算輩分,她還是我姑姑呢!”。
紅葉伸展了下身子,淡笑“照我看,這傳言未必是假的,我手上也有情報,兩人的關係的確非比尋常,不過比起尉遲瑉的生父是誰,我更在意是誰散播的,居然在我才剛剛得到情報的時候,就傳得天下人皆知”。事實上這人說了這麼多,就是不滿有人比他的情報網更快,勢力更大。
比紅葉勢力大的人屈指可數,比他更狠更狡詐的人,整個天下放眼望去,不過一二。巧不巧這樣的人她就認識一個,慕禾。
如果是慕禾,那就有充分的理由除去石行。這個答案紅葉也想到了,所以他才更加生氣。畢竟兩個人明裏暗裏都還有情敵這麼個身份在。
“對了!”穆筠猛地咽下嘴巴裏的魚肉,一筷子砸在桌子大聲道“紅葉剛才還提醒我了,之前我們去尉遲瑉的府邸裏,偷聽的那處就不叫什麼戀石閣嗎?現在想想,這名可取得曖昧得很”,說完,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臉上滿滿是我很聰明吧的表情。
這事四季也想過,不過這樣不慎重的做法,她實在想不出是紅姨的風格,也就把它拋在了腦後。果然……紅葉搖頭,淡笑“那個名字是一年前尉遲瑉親自提筆寫上去的,一年前他極寵的一小倌姓石,便提名為戀石閣。雖然後麵那個小倌也失了寵,不過那塊匾卻一直掛在上頭忘記取了下來,尉遲瑉雖然為人陰險卻不細心,才留下這麼一個把柄,不過連穆筠你都能看出來,外界又該掀起風波了!”。
“連穆筠你都……在你們眼中我到底有多笨啊!”
紅葉不答,依舊淺笑隻是將頭轉向四季,眉頭拉開,眼角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稍稍拉直,濃密似小刷子的睫毛遮住瞳孔中一閃而過的流光,他伸手理了理隨意搭在肩上的長發,手指有意無意的玩弄著紅色的發帶,才緩緩開口道“現在想來那名小倌出現的時機也恰當得很,他姓石,大將軍也姓石,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偶然,聽聞那小倌是燁國的人,你怎麼看?”。
四季揉著被魚刺卡疼了的嗓子,又鬱悶的看著碗裏的魚肉。這進貢魚肉的味道比一般的鮮美,入口即化不帶一點腥味,不過縱使它再好吃,魚刺卡喉還是一樣的疼,她想自己短期內是不敢再吃了。
對於慕禾,她也是一樣的感覺。她絕對不喜歡他,甚至從最初的好感到現在也僅僅剩下欣賞。她欣賞他談及江山的野心和暗地裏陰人的手段,但僅此而已。“不怎麼看,雖然已經結成同盟,不過他要自己單幹我也沒有辦法,答應了的事情我也會繼續去做,不過是排在認親之後”。
紅葉惋惜道“我隻是在想,慕琰在尉雷的勢力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不可能不知道謝鶯兒在靜貴妃那,在那宮裏,還有多少人是靜貴妃的人了?,現在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這天下隻怕是要亂了”。
“這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的範圍了!現在隻能以不變應萬變”四季將自己碗裏的魚挑到穆筠的碗裏,說了句“很貴!不要浪費”,四季不知道,這豈止很貴,這魚可謂是用錢也難買的無價之寶,一般人一條都難見,她們一下得了四條,第二天就煮了兩條,還有一條是晚餐,剩下一條由於有點小,準備養肥了再吃。在之後四季一條魚都不剩,又知道它們的價值時,立即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應該拿出去買的,這能換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