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暗藏著另一個女人心意的屋子裏,他們此刻的行動實在算不上聰明。眼見心跳越來越快,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如一杯百年香醇的美酒,空氣中泛著香甜的氣味。
感情,變濃,變稠。
紅葉慢慢低下頭,呼吸變急,所有的動作都被放慢了好幾倍,感受著麵前人的緊張。
他瞳孔中的四季,眼神恍惚,雙頰泛紅,含情的眸子似一江春水,嬌羞的容顏如二月紅花。紅葉緊緊的盯著微微輕啟的紅唇,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胸口的起伏漸漸變快,就在兩唇要貼上時,四季餘光無意掃過牆壁,雙眸立即睜大,大聲的‘啊!’了一聲。
意亂情迷的紅葉被這聲‘啊!’嚇得連連朝後退了好幾步,立馬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娘子!我沒有輕薄你”,隻能怪他平常被穆筠毒害太多,這種時候,衝動多於理智,居然做出了現代的動作。
四季心裏好笑,卻甩了他一個白眼“上次在紅莊時,怎麼不見你投降”。
紅葉‘嗬嗬’笑著放下手,蹭到她身邊,“那時候不是你受傷了嗎,沒法收拾我”
看吧,看吧!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四季懶得和他說話,轉身朝屋子深處走去。剛剛的驚嚇一瞥,還沒有回過神來呢!
步子停在一幅畫前,泛黃的古老畫紙上,一白衣男子正在彈琴。及踝的長發散落在紅楓葉上,白衣無風自揚,氣質出塵縹緲,麵若冠玉。
四季心頭一跳,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如果說紅葉是火,那百行便是像水一樣的人,安靜、神秘,明明在那,卻有不在那,若非他給自己的印象太過深刻,四季會以為他是夢裏的虛幻人物。
在整整一屋紅葉的畫像中,麵前這幅並不出眾,也不是瑞姝的手筆。甚至他們都在這呆了好一會,才注意到有這麼一幅與眾不同的畫。他穿著白衣,而其他畫裏的人,都是紅葉的標誌性的紅衣。
紅葉見四季看得出神,好奇的跟著走了上來,卻在目睹畫中人時凝住神情,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雖說是一模一樣的麵貌,可他們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一個是來自地獄妖嬈美麗的紅衣使者,一個是從天而降的俊美天神。
“他是誰?”紅葉問。
可旁邊的四季看得出神,一時沒有聽見,紅葉有些吃味的撇撇嘴,雖然都是一樣的臉,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
因為紅葉清楚,畫中人不是他。紅葉是一個多麼聰明的人,看四季的異常,又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很簡單的就猜到畫中人的身份“他是你口中的白行”。
這下,四季終於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點點頭,“嗯”了一聲,“是他,你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吧!”
四季談笑的態度,讓他心裏的不滿漸漸消散開,她剛才的確出了神,可僅僅是驚訝百行的畫像突然出現,並無其他意思。
紅葉看出來了,好心情的和四季比肩並立,臉湊近畫,將畫中人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蹙眉道“長得一模一樣,難道是人皮麵具嗎?還是說,他才是我的孿生兄弟”。
四季被最後一句話弄得嗬嗬直笑“我們之後要是找到他,你可以讓百行和你滴血認親試試……”,突然笑聲停了,她的目光停在畫像的最下角,上麵用中國繁體字寫著【昃國開國一年記,贈百行,許瑞鑰】。
如今是昃國五百十七年,這畫是開國一年時畫的,也就是說,這是五百多年前的東西。
天啊!雖然這畫的畫紙的確不如其他的嶄新,但是怎麼也看不出來,是五百多年前的古物。
許瑞鑰?許瑞鑰?瑞!
四季猛地一驚,不顧正在研究畫裏人是不是帶了人皮麵具的紅葉,一把抓住他的手,著急的問“紅葉!第一代昃國的皇帝叫做什麼名字?”
雖然早已知道昃國的第一代皇帝,是和自己一樣穿越而來的人,不過關於她的一切傳言都太過神乎其乎,導致來了這裏好幾月,她還不知道那位偉大的開國皇帝叫做什麼名字。
紅葉想了想,猶豫了片刻才說“關於她的事跡,就連月白宮也沒有明確的記載,似乎是那位大人,很討厭出名。她的……她的名字好像是,瑞曰?瑞約?瑞月?哦!對了,我記起來了,她叫做瑞鑰,不會有錯的,就是瑞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