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四季連忙趕到他的身邊,看夏侯嘉懿不過是被嚇暈了,好笑的對著眾人道“沒事的,把他帶出去吧!”
夏侯嘉懿暈得徹徹底底,叫了半天都沒醒,幾人商議之下,隻得讓肖勾先把他帶出去。
地窖裏的溫度至少下零度,讓一個失去知覺的人待在這,太過危險。反正除了四季是來做事的,其餘幾人皆是湊熱鬧。
少了一個也沒有關係。
肖勾背著夏侯嘉懿走了,穆筠遠遠地望著兩人的背影,喃喃道“這麼大的地方,隨便一摔都能摔倒那,倒黴的孩子”。
想著,沒有注意到自己走到了那,更不知道麵前正有一座小冰山,穆筠才剛剛笑完夏侯嘉懿,轉過頭來,正好撞到冰麵上。
頓時欲哭無淚,揉著撞紅的額頭,心想,她也沒有好運到哪去。
四盞燈籠放在冰床周圍,暈黃的燈光勉勉強強照亮了已亡的屍身。
四季站在床邊,看著麵容慘白嘴唇發青的容妃,年紀大概也就和她差不多,真是可惜了!
人已死了許久,錯過了最佳的驗屍時間,她能做的,也僅僅是在看一遍。
從頭到尾的檢查一遍,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乍看之下還真的是窒息而亡。
不過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剛才夏侯嘉懿倒在屍體上的時,把衣服給弄皺了,連同衣服上薄冰也化去。
薄冰?
“她的衣服怎麼是濕的?”
“什麼意思?”
夏侯恒奇怪的走到四季身邊,見容妃的屍身上果然結了一層薄薄的碎冰,突然緊皺著眉頭,
說“落水後我叫太醫檢查,並無發現。她始終是妃子,不能穿著寒酸的衣服下葬,我便讓人把她身上的濕衣服給換了下來,才搬到了這,難道是因為這寒窖中太冷的原因”。
這地窖中存放著的是冬天取下的大冰塊,埋於地下杜絕陽光和溫度,才能保存下來。
話雖如此,但長久之下,也會化的,時間越久化得越多,落在屍體上也不奇怪。
四季拿起衣服上的一層薄冰,晶瑩剔透,煞是好看,薄薄的一層冰落在她的指尖,立馬就被體溫融化,化成一滴水漬。
湊近鼻下聞了聞,有股汗味!
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麼水霧,這是汗!
為了再次確定四季又拿給紅葉聞“你覺得是什麼?”
剛剛結冰時還沒有味道,一化成水就明顯了。
紅葉湊近嗅了嗅,蹙眉道“汗吧!”
按照夏侯恒所說,是人死了後特地給她換了身衣服,才送到這的,一個死人還會流汗?
似想到什麼,四季猛地抬起頭,看向後麵畏首畏尾的穆筠。突然笑了起來“看來你不用自責了”
穆筠從夏侯恒身後探出半個身子,不解的看著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四季沒有第一時間向她解釋,反而是看向紅葉,說“一會你可能要抓個東西,小心一點”
紅葉雖還不懂,卻還是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
看著四季突然把燈籠都吹滅了,隻留下一盞,取下燈罩,拿出搖曳的燭火,小心翼翼的走到冰床前端。
撫開屍體耳邊的頭發,露出耳朵,把燭火放在耳朵邊。
轉身對穆筠和夏侯恒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又對著紅葉小聲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會有東西從她耳朵裏爬出來。速度要快,隻有一次機會,不能讓它在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