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千青臉上沉重的表情,敖元磷不由得神色緊張了起來。
雲朵見狀連忙退了下去。
“她不會醒了嗎?為何還會昏睡?”敖元磷走上前去,盯著東方若淩緊皺的眉頭。
千青抬起眼眸看了一眼,不在做聲。
“你不是說她醒了之後便會康複嗎?為何今日醒了之後,又會昏睡過去。”見千青這個模樣,敖元磷微微一怔,隨即開口:“還是說你是個庸醫!”敖元磷將庸醫兩字咬的特別重。
“一向沉穩的二皇子今日怎會如此失態,大夫在給病人醫治之時,所需環境必是安靜,而皇子卻在耳邊叨擾不停,縱使我有醫仙的虛名,也是會有失誤的。”千青輕抬眼皮,語氣雖是調笑,卻也掩蓋不住那些許疑慮。
門外的人影一閃而過。
夜梵破門而出。
見他們離去許久,千青斟茶小酌一口,道:“她的藥被人做了手腳。”
“……”
敖元磷盯著東方若淩床前的香爐出神,似是在思考些什麼,眼底閃爍,久久不定。
“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了,”一杯茶盡,千青替東方若淩拔去銀針,末了把了把脈,替她看看心脈。
“……”敖元磷依舊沒做聲,轉而看著千青,麵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平靜的似是一灘沒有波動的水。
“既是知道了,那我便不再多說,以你的智慧,我想你該是知道如何做。”千青輕拍幾下衣裳,將那香爐的檀香換掉,繼而坐在桌邊,看著出神的敖元磷。
他是知道他上了心的,可有道是旁觀者清,以他的性子,日後指不定會鬧出多少來。
自是上了心,他依舊以為隻是待尋常女子一般無二,可他怎知,當年的她也及如今的她。
若是他能認清自己,這日後的一切興許都可避免。
縱是如此,床上之人……
搖搖頭看了看敖元磷。
若是真如他那日在樹林所見,他縱是能牽起她心中的漣漪,怕也不敵那人的三分。
“我自是知道該如何做,眼下她的病情可能痊愈?”良久,敖元磷方才換換開口道,語氣也是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若是按我的方子,不出三日,便能痊愈,若是換了方子,三日也能痊愈,隻是……”說道此處,千青頓了頓,道:“傷痕依在。”
傷痕依在……
敖元磷回想著這幾個字,或許能讓她成為日後信任自己的證據。
千青笑笑,抿下最後一口茶,末了:“既是安好,我便先行離開,約莫一盞茶,便會醒來,之後該怎麼做,你比我清楚。”推門離去。
敖元磷坐在床榻之上,輕撫她的臉龐,眼裏流露的是他自己都不曾感覺的愛憐之意。
“唉!”門外的千青長歎一口氣。
他倆終究是一場糾纏不清的情債。
自是那日相見便已注定,既是如此,當年之舉實屬多餘。
無奈的搖搖頭終是離去。
檀香的香味在屋中繚繞,屋內的寧靜終是被一陣聲響打破。
東方若淩緩緩睜開眼,便看到敖元磷坐在床榻邊,眼底流動著些許情愫,未待她看清,那情愫一閃而逝。
“敖元磷……”她本想問他為何會在自己的床榻邊,張了張嘴終是咽下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