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若淩眉頭一皺，順著那道身影看了過去。
心髒咯噔一下，眼神恍惚了片刻，握劍的手也不自覺的垂落下來。
他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要救她？
“死女人！”敖元磷擔憂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臉色陰沉的可怕。
在經過雲朵的身旁時冷冷覷了一眼。
東方若淩木訥的看著眼前，神情僵硬。
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全都浮現在眼前，付大叔殘缺的手，還有被挑斷手筋腳筋的旺叔，以及那些被遏製了行動的族人，還有被他們藏起來的族人，那些畫麵一一在眼前浮現。
最後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張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東方朔！
敖元磷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神情微微一愣。
“東方朔！”他的懷裏是一個女人在瑟瑟發抖。
他不是離開了嗎？怎麼會在這裏出現?還有他懷裏抱著的人又是誰?
“東方朔，你真的要這樣做嗎?”敖元磷還在疑問中，東方若淩不帶任何情感的話語已在耳邊響起。
“做不做，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了不是嗎？”東方朔不停擺動手中的長笛，聲音和笑容都是暖暖的。
就好像東方若淩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背對著山河，手拿長笛，一步一步緩緩朝她走來，溫暖的笑容似是春風撫摸她的心。
而現在，卻已經成了物是人非。
“如果……我可以不計較呢？你……會不會……”
“不會！”
東方若淩話說一半就被東方朔冷冷的聲音打斷。“你說你不計較，可你真的能放下嗎？那些恩怨情仇，還有這段時間的事情，你確定你能放下嗎？”東方朔緊握手中的長笛，聲音沙啞不再柔和。
“……”東方若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確實是沒辦法放下，不說別的，就說他廢了付大叔和旺叔這一點，她就不可能原諒他！可……她還是說出了原諒的話。
“就算你能放下，那些人呢？他們能放下麼？”
“……”東方若淩怔怔的看著他慍怒又悲憤的神情。
“你和我……確定要走到這一步嗎？”沉默了許久，東方若淩還是開了口。
“還有什麼確定不確定，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出現了不是嗎?”東方朔輕笑一聲。摟著躲在懷裏的陸雨柔慢慢往窗戶退。
“你和我……真的要鬧翻嗎？”東方若淩心裏還是有一絲希冀的，可是她的心也在折磨，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是親友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敖元磷看著他們兩個一言一語，眉頭一皺，依稀可以聽出來一些端倪。
可那些人……說的是誰?
還有他懷裏的那個人又是誰?
眼睛看向了外麵的雲朵身上，隨後又落在東方若淩複雜的臉上，餘光瞥到一塊人皮模樣的東西。
身後的夜梵見狀，上前撿起那塊東西一看，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敖元磷。
而另一邊，東方朔已經到了窗戶邊上。“丫頭，下次見麵你我便是宿世仇敵！”說完，躍身跳下去。
那一刻，東方朔的心像是支離破碎一樣，痛了又痛。
東方若淩跑到窗戶邊，看著消失在樹林裏的白色身影。
那句“下次見麵你我便是宿世仇敵”的話在耳邊揮之不去。
是啊！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