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起來了……”如意忽然叫道,“四爺一去世,老爺便派人來清點遺物,現在想來,一定是在找這把鳳鳴劍!”又補充道,“那盜賊一定也是為了這把劍……”
“老爺?”雲初一驚,“……他也來翻過露院?”
“怎麼會?”如煙也驚詫地盯著如意,“四爺走了,還有四奶奶在,老爺畢竟是個公公啊……”
“當時您就是因為這兒,一氣之下,才去落雁湖躲避……” 如意一呲鼻子,忿忿地抱怨道:“都是四奶奶以前太大度了,您早像現在這樣,她們也不敢這麼欺負了!”
雲初穩了穩情緒,平靜地看著如意:“你從頭說說,怎麼回事?”
“……四爺剛一咽氣,因為前兒剛摔得那把蘭花紋錫胎漆壺,大奶奶遣人來翻了一遍,什麼也沒找到,太太不死心,又親自帶人重新翻檢了一遍。把您的嫁妝都看了個遍,怕是連老鼠洞都數過了,一天連著翻檢了兩遍,也該夠了,誰知老爺跟著又派了人來,您一怒之下,就帶牡丹去落雁湖躲了起來……”
“簡直欺人太甚!四奶奶總是他們用八台大轎抬回來的……”
如意話沒說完,如煙已氣的臉色鐵青,一掌拍在案上,瞧見如意遞過的眼神,聲音戛然而止。
出乎如煙如意的意外,雲初沒發怒,反自嘲地笑笑:
“這麼珍稀的一把寶劍不見了,老爺怎麼會死心!”又轉向如意:“你沒打聽下,那日珠兒打水進來看到這個暗廚,都跟誰說了?”
“……徐芳!”如意一激靈,隨即神色一黯“徐芳初來乍到,她能認識幾個人?”見雲初看她,又解釋道:“那日依您的囑咐,奴婢晚上就去找了珠兒,她和徐芳說了暗廚的事兒……”
“徐芳?”如煙一驚,“她以前和奴婢很好,奴婢去問問……”
“別去了”見如煙抬腳就往外走,雲初叫住她,“你這麼去,像是興師問罪,她是不會告訴你的……”
身子一滯,如煙想想也是,她和徐芳以前很要好,但自從徐芳被安排到後院,明顯地疏遠她,倒是和喜蘭走得特別近。想道這兒,如煙突然轉過身,看著如意道:
“那天珠兒打這兒出去,就被喜蘭叫了去,她沒跟喜蘭說?”
如意搖搖頭:“我問過,珠兒知道四奶奶防著喜蘭、喜菊,什麼也沒跟她說……”
如煙點點頭,沉默下來。
喜蘭!
雲初心一動,她想起了第一次去後院,就是喜蘭給喜菊打眼色阻止她進藥園,蘭花紋錫胎漆壺第一次出現,今天的調虎離山,喜蘭似乎都是主角,如果真是徐芳不慎將壁櫥的事兒告訴她……
徐芳為人過於精明,功利心太強,自己讓如意把她調去後院,難說她不會不遺餘力地巴結喜蘭、喜菊!
神秘的藥園,奪命的漆壺,突至的盜賊……把一條條孤立的線索連接起來,雲初發現,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次都有喜蘭參與,不知這是不是巧合?
她的背景不用猜,是太太的人,也可以說是董國公的人,藥園是董國公的,那把鳳鳴劍也是他送給四爺的,四爺死了,他一定是誌在必得,難道三番兩次想害她的人是董國公!?
念頭一閃,雲初隨即搖搖頭:
不說今天的盜賊是個女子,再怎麼著,董國公也不會害自己的親兒子!
真是撲朔迷離。
摸不著頭緒,雲初索性吩咐如意:“……記得讓珠兒去問問,這事兒徐芳都跟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