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沒時間。”薛將軍的拒絕,那樣地幹脆利落,卻也讓人挑不出絲毫錯漏,“等吃過早飯,我們就坐車去西寧。我打電話問過了,下午三點十五分,就有一趟發往京城的火車……”
“爺爺,我是認真的。”薛玲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知道,你們這次匆忙回去,是為了林家的事情。雖然,我們都明白,你們絕不可能豁出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和家族前途未來去拯救林家,但,外界那些人並不知道啊!”
說到這兒時,薛玲還特意攤手,聳肩,做出一個頗為無奈的舉動:“沒辦法,這些年,你、王爺爺和林爺爺三人‘從同一個壕溝裏爬出來,為對方兩肋插刀,也再所不惜’的深厚兄弟情,早已傳得人盡皆知了。就算你和王爺爺拍著胸膛,對天發誓,說自己絕不摻和林家的事情,估計也沒幾個人會相信吧?”
“雖然,林爺爺確實做了許多對不起你和我們老薛家的事情,但,不得不說,這些年,林爺爺的偽裝太成功了,很多隱秘的事情連王爺爺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說外人了。這種情況下,你們真不擔心才踏入京城地界,就被請到什麼地方關禁閉了?”
“就算你們‘舌燦如蓮花’,通過‘擺事實,講道理’的方式,讓那些人相信你們隻打算在林家敗落後,救下那些沒做下任何壞事惡事,雙手幹幹淨淨的林家人。但,還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問題,這些年,你們和林爺爺那‘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情,確實是真的,不摻絲毫水分。”
當然,這也正是林將軍在背後捅刀的事情,前世到最後,直到薛家徹底敗落,也沒幾個人相信的緣由。
就連如顧參謀長這樣精於謀算人心的老狐狸,雖有些懷疑,卻也沒有切實的證據,再加上他和薛將軍的關係並不那麼深厚,又有林將軍平日裏精營出來的“沉穩可靠”人設,而並沒有將此事擺在台麵上來講。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在薛家敗落的苗頭出現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地出手分了一杯羹。因此,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摻和到兩家的紛爭中。尤其,在薛家已然落敗的情況下,更是沒必要得罪分了一大塊蛋糕,頗有幾分“如日中天”感覺的林家了!
薛玲說的這些,薛將軍又何嚐不明白?然而,也正因如此,他和王將軍兩人才需要趕回京城!
隻是,有些事情,確實涉及家族傳承的隱秘。哪怕薛玲是薛將軍捧在手心裏疼寵的“小公主”,更早早就覺醒了“宿慧”,並非其它家族那些養出個天真單純抑或是驕縱囂張性子的姑娘,為人處事頗有幾分手腕能耐,但,薛玲並非長子嫡孫的“準家主”身份,就注定了這一輩子,除非有某些特殊的機緣,否則,絕不可能知曉這些隱秘。
“你不懂。”薛將軍長歎了口氣,滿腹的無奈和憋屈中,有著淡不可察的頹然,“有些事情是必需要去做的。”
“行叭。”薛玲撇嘴,若是以前,被薛將軍“小瞧”了的她,絕對會和薛將軍掰扯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薛將軍明白“小人和女人一樣不可輕易得罪”這句話的真諦,不過,今天嘛?薛玲卻是想也不想地擺手,繼續坐回沙發裏,“知道你們這些大人一個兩個都是操心的命,不放心我們三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在外麵遊蕩。所以,這樣吧,我們大家都退一步,明天,你和王爺爺坐火車回去,我和秀珊姐、秀瑚姐就坐火車去n市。”
說到這兒時,薛玲還特意頓了頓,微抬下巴,一臉“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見人人,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特別討人喜歡”小姑娘的驕傲和得瑟:“你也知道,這些年,大伯母、二伯母和三伯母有多麼地喜歡我。她們每個人都在家裏為我布置了一間美輪美奐的房間,每次打電話給她們的時候,她們都會忍不住地絮叨,詢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去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