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老話,“一樣米養百樣人”。東西還是那個東西,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品嚐這些東西的,依然是那個人,隻是,心境變了,想法和觀念也就相應地變了。
與其怨尤人,再或者一味地從自己身上找不足,到不如坦坦蕩蕩地接受這一切。
“不好。”
薛玲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她,沒看錯吧?剛才那一刻,一直籠罩在薛將軍身上的那層灰中透黑,隱約間流露出幾分不祥感的薄霧竟然消失了!
“爺爺,你真帥!”話落,薛玲就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大桶冰水般,那因為短時間內用腦過度,而變得有些渾渾噩噩的大腦,瞬間就恢複到平日裏的清明冷靜。
抬頭的那一刻,和薛將軍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撞了個正著後,薛玲毫不猶豫地輕咳一聲,揪回之前的話題:“那我們就隻能‘等’了!”
……
“等?”
羅清婉由牙齒縫裏吐出這個字,秀美的臉龐也因此而變得猙獰起來。若是以前,哪怕再多的心不甘情不願,她也會竭力克製住在胸腹間翻騰的,那些幾乎能將她整個靈魂都灼成灰的怒氣,而,現在嘛?她卻不想,也不願再繼續克製了。
不錯,她確實是在“恃肚而嬌”,可,那又如何?
世人常,女人這一輩子,也就做姑娘家的時候會比較清閑,但,別忘記了,這所謂的清閑,還有這樣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位姑娘,最低也得出身工薪之家,是真正被父母家人捧在手心裏養長大的“嬌嬌女”,而不是如她這樣,出身於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偏僻鄉村,嫡親兄弟姐妹一大堆不,堂哥堂弟堂姐堂妹們更是數不勝數!
“你讓我怎麼等?”羅清婉嘶吼著、咆哮著,“在商場裏,薛玲明知我有孕在身,卻依然無所顧及地氣暈了我,憑的是什麼?依杖的是什麼?不就是她在薛家獨一無二的身分!可,那又如何!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犯了錯,哪怕她是王老子也要受罰,林家為我出頭,本就是經地義的事,誰也挑不出錯來!”
“但,你又是怎麼的?讓我等,是老爺子身體不好,在療養院裏休養,在沒有老爺子出麵的前提下,不適合招惹薛家。哪怕,大家都知道罪魁禍首是薛家,也要先放上一放,緩上一緩,做足了‘受害人’的姿態。等上一段時間後,不用等老爺子或叔伯們出手,單憑外界那些沸沸揚揚的言論,就能逼迫薛家將薛玲推出來,跟我賠禮道歉。”甚至,若拿捏得當,不僅能讓薛家割地賠款,更能從薛家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來!
“我相信了,也接受了,為了你,心甘情願地委屈自己和肚裏的寶寶。”到這兒時,羅清婉特意頓了頓,微微低頭,眼角眉梢間滿滿的哀怨和憂愁,雙手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尚未顯懷的肚子,“但是,你明知我這輩子最想要的,就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如此一來,不僅能向世人宣告,林佟這個權貴二代是屬於她羅清婉的男人,任誰也不能覬覦。還能進一步達成向薛玲這個原本應該嫁給林佟,被林佟捧在掌心裏疼愛嬌寵一輩子,成就“最幸福世家貴夫人”稱號的世家貴女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方位式碾壓的夢想。
“為了這場盛大的婚禮,我從半年前就開始做準備……可,結果呢?眼見著,三後,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你卻突然告訴我,家裏長輩們一致決定,等老爺子好了後,再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