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大了!
沒想到,王紅這丫頭沒說謊,薛玲這個傻子竟然恢複了!
……
那些圍觀的大媽嬸子們,也紛紛議論開來。
“少年宮?那地方老貴了!前兒我家那小閨女鬧著要去少年宮學什麼舞蹈,我特意問過了,一個月就要五塊錢,還每天隻學習兩個小時!”
“一個人五塊錢,兩個人就是十塊錢,嘶!十塊錢,省著些花,都夠一家子小半個月生活費了,哪能將錢霍霍到這些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的玩意兒上!”
“沒想到,周嬸竟然舍得花錢,將王勇和王紅兄妹倆送到少年宮裏學習!嘖嘖……我還記得他們一家人剛開始來的時候,周嬸那是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分來用,現在竟然就這樣財大氣粗了?果然,老話說得不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
……
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周嬸那忽紅忽黑,忽白忽青,可謂是“五彩斑斕,特別好看”的麵容後,薛玲才又道:“對了,說起遊戲,周嬸,還希望往後你多抽點時間管教家裏的兒女,不要再打著‘照顧’的旗號隨意欺負人,萬一不小心踢到鐵板,到時候哭都找不著地兒。畢竟,這世間像我這樣心地善良,不與人多加計較的姑娘實在太少了。”
“另外,不知道王紅有沒有跟你說過,過幾天我就會回京城,這個月我爸媽給你的十塊錢、三十斤糧票、兩斤肉票、二十斤新鮮瓜果蔬菜票,和我那幾位叔叔阿姨寄過來的糕點布票,以及這些年王紅私下裏跟我借的三百多塊的錢和票都一筆勾消。”
“畢竟,雖然,這三年,你們一家人經常打罵虐待我,但到底沒有直接給我下藥毒死我,那些錢和票就算是還了你們這三年的‘照顧’之情。”
要知道,今天,才三月十二號!
按理來說,王家人應該退還半個月的錢票!
可,眼下,“占了小便宜”的周嬸,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沒辦法,一想到自家人努力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抓到手心裏,可以長期壓榨的“金鳳凰”就要飛走了,讓人如何不會心痛如焚,滿腹絕望悲愴?
瞥了眼一臉“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做什麼?”的周嬸,再瞥了眼一臉頹然卻不掩憤恨地瞪著自己,猶如自己刨了對方家裏的祖墳,彼此之間有著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王紅,再瞥了眼一臉茫然的王勇,薛玲眨眨那水潤的眼眸,衝圍觀的眾人請求道:“我人小力薄,還要麻煩幾位嬸子幫忙將周嬸和王勇、王紅兄妹倆送到醫院。”
說到這兒時,薛玲特意頓了頓,臉上浮現一抹尷尬懊惱來:“也怨我,這些年,每次都是在跟王勇和王紅兄妹倆玩‘捉迷藏’遊戲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絆倒或推倒,摔在地上後,也不願意爬起來,就以為王勇和王紅兄妹倆也是這樣的……讓懷了身孕的周嬸也跟著擔憂著急……”
語焉不詳的話語,卻給圍觀的大媽嬸子們充足的“腦補”空間。
而,精明強悍的大媽嬸子們,那戰鬥力,杠杠滴啊!
這一點,單由數十位大媽嬸子們不由分說地走上前,將周嬸、王勇和王紅三人半扶半抬地往駐軍醫院方向推去,而,後麵浩浩蕩蕩地跟了一大群議論紛紛的大媽嬸子的舉動中就能夠瞧出來。
以文嬸、許嬸和於嬸這三位家屬院最為出名的“包打聽”為首的近十位嬸子,卻紛紛留了下來。在文嬸的眼神示意下,其它幾位平日裏和薛玲不那麼熟悉的嬸子們,在或溫柔地關切安撫,或直接將菜籃子裏買的水果塞到薛玲手裏之後,才陸續地離開。
“你呀!”憋了許久,總算逮著機會說話的於嬸,從自己挽在手裏的菜籃子裏撈出兩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不由分說地放到薛玲手裏,一邊半拖半拽地將薛玲往房裏推去,一邊絮叨起來:“不是告訴過你,有什麼事情,叫我們一聲就行了嗎?明知道你爸媽都沒回來,家裏就隻剩下你一個小姑娘,還單槍匹馬地跟王家人杠上,也不怕那王家人反咬你一口……”
插不上話的許嬸,也跟著頻頻點頭。
而,走在一旁默默地觀察了好大一會兒,發現薛玲完全沒有受到王家那些極品人的影響,從而心情沉悶低落的文嬸,再一次覺得許嬸這樣滿腔赤誠,一臉熱情,跟誰都能嘮到一塊兒去,一張嘴就沒個停歇時候的“隊友”,確實還有那麼幾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