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大人,隻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要離開你了……】沐浴在暖暖能量中的棕竹,小心翼翼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卻在碰觸到薛將軍視線的時候,又陡然一驚,然後,那新長出來的枝葉就纏成一個圈,將薛玲的手緊緊地拽住。
若可以的話,隻怕,棕竹恨不得縮成個團子,躲在薛玲身後!
對此,薛玲也很無奈。
誰能想到,獨霸g軍區,從某方麵來說,也當得起“植物界一霸”稱號的棕竹,見到薛將軍後,竟一幅“老鼠見到貓”般驚懼害怕的模樣呢?
不過,由此可知,院子裏那些生長力特別旺盛的野草,之所以會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軀殼,就連這幢獨棟小二樓裏,也沒有任何植物存在這件事,確實和薛將軍有關!
“爺爺,你……”
“咳……”薛將軍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這是……意外,對,就是意外!”
“玲玲,你想想看啊,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突然跑到另一個地方去,一時半會,難免有些不適應,這就是大夥說的‘水土不服’。”
“g軍區那兒氣候濕潤,冬天再冷也不會下雪,隻打厚厚的‘白頭霜’或‘黑頭霜’。而京城這兒,一到十月,天空中就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呼嘯而來的寒風,卻能將人的臉給刮出大大小小的口子,天氣那叫一個幹燥寒冷。”
“這竹子從g軍到京城,一路跟著你坐公交,趕火車,也算是長途跋涉,像我們人類一樣出現些‘水土不服’的情況,這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薛玲:“……”
這是哪跟哪啊?
棕竹可不幹了,氣得枝葉顫動,扯著嗓子尖叫道:【他撒謊!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還要‘一退六二五’!】
薛玲輕拍棕竹的葉片,順勢送了點精純的木係異能,再次安托住爆燥的棕竹後,才微微垂眸,看向那一地的枯黃葉片,悠悠一歎:“爺爺,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絕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此事的。”
有她這個木係異能者珠玉在前,再出一個“植物殺手”體質的家人,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
薛玲那一臉的“我懂的”神情,讓薛將軍牙疼不已:“這真是意外……玲玲,你看,院子裏那些野草,不就長得很好?”
廢話,有那麼多“肥料”滋養,能長得不好?
想起自己今天清理野草時那驚人的發現,薛玲就微眯雙眼,一臉嚴肅地問道:“爺爺,你就沒發現,那些野草不對勁嗎?”
“不就是一些野草,能有什麼不對勁的?”薛將軍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心裏卻難免有些得瑟:若非這些生機勃勃的野草,他那“植物殺手”的體質,早就被傳得人盡皆知了!
“爺爺,容我提醒下你,剛才,你隻是摸了下棕竹的葉子,就破壞了棕竹體內的生機,讓棕竹在一秒內,經曆了春天的‘生’和冬天的‘死’。”
薛將軍:“……”紮心啊!太紮心了!
也就是薛玲,換了其它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不上狠手教訓對方一通,讓對方明白“花兒為什麼會那樣紅”的道理,才怪!
“爺爺,我聽過這樣一句話——無巧不成書。但,你不覺得,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絕對不再是單純地‘巧合’了嗎?”
薛將軍心裏的糾結,薛玲雖不知道,卻也明白“點到為止”的道理,遂將方才被自己岔開的話題,又揪了回來:“爺爺,你有沒有想過,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植物才能無視季節地肆意生長呢?”
“土壤肥沃?氣候溫和?精心侍候?再或者……肥料。”
“牲畜糞便、草木灰之類的東西,是大自然賜予的天然肥料,而,動物的屍體,尤其,人的屍骨呢?會不會是更上等的好料?”
“嘶!”薛將軍倒抽了口冷氣,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有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憤怒、驚駭和惶恐,“玲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嗯!”薛玲重重地點頭,說實話,她也沒料到,自家院子下麵竟然埋了無數具屍體!若非,今天,她圖省事,直接使出了木係異能中,和“賦予植物生機”對應的“抽取植物生機”的技能,也不能夠那樣及時地察覺到土下傳來的濃重死氣!
在這樣的地方住久了,會變成什麼樣?
這個問題,薛玲不敢深想。然而,就目前暴露出來的蛛絲馬跡,就已讓人不寒而栗了!
“爺爺,要去看看嗎?”
話裏傳來的關切和擔憂,讓薛將軍心裏一暖,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甚至,還狠狠地瞪了眼“膽大包天”的薛玲:“看什麼看?這件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說!就是你爸媽那兒,也不能說!”
“是!”薛玲挺胸抬頭,敬了個軍禮,脆聲聲地道,“首長說的對!這種事情,首長一人出馬,那是一個頂十!我們這些蝦兵蟹將們就站在一旁,為首長呐喊助威就行!”
薛將軍:“……”
雖然是拍馬的話,但,這話,怎麼總覺得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