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誰敢肯定,今天,曝出薛玲的異能,明天,薛玲就不會被敵特安插在人民中間的高層給弄到實驗室裏給切片了?就不會暴露在那些同樣誌在“糧食大國”的國家眼中,被他們派人將薛玲偷渡到了國外去?
報效國家,尤其,這樣特殊的能力,也要分時間場合,更要挑準時機的。
如今,還不是那個最佳時機。
“嗯!”
雖然不知道短短時間裏,薛將軍又想到了什麼?
但,末世多年訓練出來的對人心敏銳的洞悉力,卻讓薛玲能感覺到薛將軍是在憂心自己的未來,遂挽著薛將軍的胳膊,笑道:“爺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啦!我可不是那些三四歲懵懂不知世事,被人隨便拿些好吃好喝的東西,或者漂亮的衣服首飾就能誘拐到手的小姑娘呢!”
至於以前,那被人戲謔地叫為“傻子”,卻依然不知道中了什麼魔一般,眼巴巴地跟前跟後,活脫脫對方養的一隻哈巴狗般的行為?
那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嘛!
如今,薛玲不僅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甚至,還會跟這些一邊嘲諷譏誚自己;一邊卻又特別自得薛家眾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被他們呼前喝後的瀟灑愜意的感覺;一邊還打著攀附利用了薛家人後,就投靠薛家對手,徹底將薛家踩在腳下,讓薛家再也無法翻身的那些人,好好地清算舊賬!
既然,薛玲並不願意提及過去的那些事情,那麼,向來疼愛薛玲的薛將軍,又怎會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裏提及此事呢?
故,此刻,薛將軍也仿若那個被人隨意哄騙誘拐過無數次,卻依然屢教不改的姑娘,並非自家“小公主”薛玲一般,笑著點頭道:“爺爺相信你。”
……
在薛將軍享受著遲來的“兒孫繞膝”的美妙滋味,忍不住逢人就分享一二的時候,在薛玲肆意地在大院分給薛將軍居住的獨棟小院裏折騰的時候,顧家老大在經過一番精密的探查,終於確認了薛玲恢複正常的消息後,就特意在某個周末的晚上,將自家兒女召了過來,開了一個小型家庭會議。
“清風,你和薛誌華最近還有聯係嗎?”
“有的。”顧清風的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晦澀,都是大院的子弟,家世年紀相當的他們,可不是眾人想象中的關係親密到能穿“同一條褲子”好兄弟,而是“王不見王”的仇人。
可惜,這想法,隻存在於他個人心裏。外人所聞所見,都是他和薛誌華“雖不是嫡親兄弟,卻勝似嫡親兄弟”的場景,並毫不猶豫地將“過命交情”這樣的字眼,安在了他們的身上。
顧家老大眉頭微皺,顯然是很不滿意多年心誌閱曆的訓練後,每每提到薛誌華這個打著“好兄弟”旗號,實為“死敵”的人時,顧清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仇視和憤恨等情緒,然而,眼下,並不是計較這一切的好時機,隻是隱諱地看了一眼顧清風。
“清風,你是家裏的長子嫡孫,往後,這偌大的顧家,也會交到你手裏。到時候,你能帶領顧家,走上什麼樣的道路,全在於你如今的曆練。”
是人,就難免有私心,也難免有莫名而來的愛恨之情,但,能否控製並駕禦這樣的情緒,甚至,讓它們為自己所用,才是評判一個家主是否合格的最基本的標準。
他不希望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兒子會被一時的憤恨迷了眼,從而在旁人的攛唆蠱惑之下,做出清醒時萬分後悔懊惱,卻已沒辦法彌補的事情來。
在這一刻,顧清風隻覺得自己猶如什麼都沒穿一般,赤果果地暴露在眾人麵前,那從心底深處泛起的羞愧憤恨,伴隨著腳板心瞬間竄到腦門的森冷狠戾之氣,讓他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和自己的父親對視:“爸,你放心,該怎麼做,我都明白的。”
顧家老大的眉頭,幾乎皺成一個“川”字,哪怕顧清風掩飾得再好,到底年輕,沒經曆多少世事磨難,故,那些自詡隱諱的小動作,哪能瞞得過他這隻奸詐狡猾的老狐狸呢?不過,礙於屋內還有其它人,他不便將給挑明,再加上,他也堅信自己教導多年的長子屬於“響鼓不用重錘敲”的那類人,故,在適當的提醒後,就將目光投向屋內其它幾個兒女。
不論這些人,在外麵如何地仗著顧家的家世地位作天作地,但,麵對顧家老大時,依然紛紛屏氣凝神,一幅“眼觀鼻,鼻觀心”的最最乖巧恭謹的聽訓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