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薛玲再“舊話重提”,薛將軍手指摩挲著裝了茶水的搪瓷缸子,終於問出自己回到家後,就一直存於心裏的疑惑:“玲玲,大白小白離家出走了?”
“沒啊!”薛玲抬頭,一臉的驚訝和無奈,“爺爺,它們不敢、不會、更舍不得離家出走的。”
那樣鮮美的食材,連人類這樣的高等動物都能征服,就更不用說,完全沒有開靈智,隻剩下吃睡這些最基本生存本能的雞鴨鵝等牲畜了。
“那它們今天咋沒看家?”其實,薛將軍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那兩隻瞧誰都高人一等的大白鵝,沒有帶著它們的雞鴨小弟們,在他的麵前,來一場炫耀示威般的遊行?
咳,隻能說,人的習慣是可怕的。
就如征戰沙場幾十年,麵對任何情況都能遇事處變不驚,鎮定自若,一顆心更是曆練得遠非尋常人能想象出來的堅強冷硬的薛將軍,也難免在大白鵝日複一日的藐視輕蔑的神情中“習以為常”,並且,像今天這樣,一天沒見到,還生出“吃飯不香,睡不著覺”的感覺來。
“它們大概因為要調教新收的小弟,忙得忘記時間了吧。”薛玲眨了眨眼,將到了喉嚨的“爺爺,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爺爺”的感慨咽下肚。
大白鵝的小弟,除了雞鴨外,還能有誰?
結合昨晚薛玲提到的要上山抓野雞和野鴨的事情,讓薛將軍立刻就明了,不由得又是擔憂又不讚同地看著薛玲:“玲玲,後山很危險……今兒,我還聽說那兒不僅有野豬野牛,還來了一窩神出鬼沒的野狼群……”
“爺爺,你忘記啦?那兒,對我來說來,就相當於家裏的花園一樣呢!”別說凶殘的野狼了,就連老虎黑熊,在有植物的地兒,對薛玲來說,都不叫危險,而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千裏迢迢地趕來送肉上門的!
“玲玲,你該知道,真正溺水的,都是會遊泳的。”
如果說,以前,薛將軍還願意放任薛玲,在那座低矮得跟個小山丘差不多的“後山”上肆意玩耍嬉鬧的話,那麼,在今天聽了大院裏的一些孩子,受到薛玲上次帶著王秀珊、王秀瑚、林侗和林佩四人尋摸到野雞和野兔等獵物的影響,而三五結伴地也摸上後山,卻不小心驚擾到野狼,差點就沒能活著回來的消息後,他就不敢再放任薛玲這種“上山打獵,下河摸魚”的行動了。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就如此刻,薛玲就兩眼閃閃發光,一臉興奮和激動,急促地催促確認道:“野狼?爺爺,你說的是真的,後山真有野狼?”
狼這種動物,真正的全身都是寶!
狼肉、狼骨、狼皮……
光是用想的,就讓薛玲蠢蠢欲動。
更何況,這個時候,華國漫山遍野都是狼,遠不是十多年後,頒發《野生動物保護條例》時那般稀少了!
“你又要做什麼?”薛將軍一臉警惕地看著薛玲,“不許你獨自去後山!”
“那你陪我一起去?”其它的事情,也就罷了,這種事情,薛玲可不會讓步的,“聽說,狼肉特別滋補,狼骨還能做成驅風濕的膏藥,狼皮做成褥子,哪怕在最冷的地方,也不怕冷著凍著……”
“我要求不多,就一隻,獵一隻回來,狼肉請許爺爺幫忙處理,狼骨請錢爺爺幫忙炮製膏藥,自家留一些,剩下的一些,爺爺你看著安排送人就行。”頓了頓,薛玲又慎重地補充道,“狼皮要留下來,給爺爺你蓋,這樣,今年過冬,你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雖然很滿意並欣慰薛玲處處為自己著想的這片孝心,但,“獵狼”這種事,薛將軍覺得自己帶幾個兵去就行,可不能帶薛玲這個小姑娘去冒險:“玲玲,狼是群居生物,且特別記仇……”
“爺爺,我們可以挑落單的狼動手的。”薛玲不甘示弱,據理力爭,她不去的話,後山那些植物,絕不會因為薛將軍是她的親爺爺,就心慈手軟地送上大堆獵物不說,還特意想方設法地綁住諸如狼、野豬和牛這樣大型凶猛動物來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