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段,這心智,已經不是簡單地“狠厲”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短短時間裏,薛玲腦海裏就浮現出無數的念頭。
盡管如此,卻並不妨礙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換上一件淡橙色及膝純棉連衣裙,外麵搭了件白色開衫,又挑出一雙白色小皮鞋,就打開房門。
而,作為一個活了兩世,雖不能用“見多識廣”“閱曆豐富”這樣字眼來形容的奸詐狡猾的“老狐狸”,但,到底曾在科技信息爆炸的年代裏生活了那麼多年,因此,很快,薛玲的腦子裏就迅速竄過一道亮光。
“該不會,她……打算離婚?!”
“誰要離婚?”
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薛玲想也不想地就伸手。
下一刻,就隻聽得“嗷”的一聲,伴隨而來的,又是一連串“砰通”的重物從高處墜落到地上的聲響。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在匕首脫手而出的那一刻,薛玲才驀然間,將自己的理智揪了回來。也是到了這時,她才發現,剛才,那道突兀,卻又很熟悉的聲音,卻是來自於四兄弟中向來“咋咋呼呼”的薛誌強。
“你們下次,不要躲在我身後,突然出聲嚇人了。”
薛玲拍著胸口,安撫自己那急速跳動的心髒,一臉的無奈。如果不是緊要關頭,她的手指微偏,那把匕首的方向,也跟著偏移了,否則,隻怕,眼下,四人就不是“疊羅漢”,而是真成了一串“糖葫蘆”了!
“我們也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率先出聲的,依然是剛才“犯了錯”的薛誌強。
然而,眼下,在薛將軍那不加掩飾的鄙視目光裏,在其它三人那拖後腿的埋怨混合著暗搓搓地特訓威脅和警告的陰惻惻視線中,薛誌強又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卻依然有些心不甘氣不順地嘀咕道:“誰知道,會變成驚嚇!”
“爺爺,我現在能理解你了。”
就薛誌強這種“熊孩子”,一個還好應付,多了,那還真不是用簡單的“兵荒馬亂”這樣字眼就能形容的。如此,也怨不得薛將軍在四個兒子結婚後,就毫不猶豫地分家,自個兒駐守京城,享受這難得的清淨日子了。
這般想著的時候,薛玲也往旁邊走了幾步,以一種極其輕巧的姿態,將那把嵌入牆壁的匕首拔了出來,吹了吹上麵沾到的灰塵,就又在薛誌國、薛誌富、薛誌民和薛誌強四人灼灼注視中,將合起來的匕首放到了袖子裏。
“玲玲,你竟然把匕首藏在衣袖裏?”
別說薛誌強了,就連其它三人,也都沒空去分析薛玲剛才那句話裏蘊含的深意,更沒空回頭探查一下薛將軍臉上的神情變幻,隻是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薛玲,那灼熱到燙人的目光,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之弦還沒繃斷,怕是他們立刻就會竄上前,將那把匕首從薛玲袖子裏摸出來了!
“順手。”
薛玲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懶得搭理因為滿腹震驚和不可置信,而繼續保持著一種“疊羅漢”姿勢,跌坐在樓梯拐角處的薛誌國四人,緩步走下樓梯。在仿佛沒瞧見客廳裏這一幕,更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依然保持著一種靜坐竹椅裏,翻看報紙,研讀最新時事新聞的薛將軍身旁的竹椅裏落座。
“爺爺。”
聽到招呼的薛將軍,順勢,放下手裏的報紙:“東西都收拾好了?”
“好了。”薛玲歪著腦袋,笑嘻嘻地建議道,“爺爺,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家早餐店的灌湯包味道特別好,我們這就出發,趕過去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