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怎麼說都是你有理!”薛將軍一幅不願意再和薛玲掰扯計較太多的模樣,實際上呢?其實,他心裏也是認同薛玲的這番分析的。隻不過,老人家嘛,總不好跟自家小輩認錯的。不然,臉麵何在呢?更何況,薛玲這丫頭還是個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得瑟張揚性子!
對此,薛玲向來懂得適可而止,並不會乘勝追擊。隻是衝薛將軍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就哼著歡快悠揚的小曲,將碗筷收到廚房裏清洗起來。
薛將軍:“……”看吧,他說的,沒錯吧!
兩個人吃飯,還真沒有多少碗筷。因此,很快,薛玲就又打理好廚房,沏了一壺消食化滯的果茶到客廳。特意挑了一個離薛將軍不遠不近,避開了自己待會說出些什麼“大逆不到”的話,也不會被薛將軍順手拿起身旁的東西,就拍到腦門上的可能。
“爺爺,跟你問個事唄?”
雖然,薛將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裏的報紙上,但,薛玲的動作那麼誇張,又怎麼可能逃過他那雙“眼觀四麵,耳聽八方”的利眸呢?因此,眼下,聽了薛玲的問話,信手就將報紙拍回茶幾上,簡單利落地道:“說!”
“爺爺,你說的那幾位老爺子,是不是和你關係不太好?”
說到這兒時,薛玲特意頓了頓,抬頭看了眼薛將軍,立刻就被薛將軍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詭譎神情震懾住了,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
然而,心裏那些積攢了許久,一直未能得到解決,從而越積越多,眼下,正翻騰不息的好奇和八卦等情緒,讓她在這樣一種連風都靜止的環境中,忍不住地雙手環胸,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本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吼道:“就是那種看似親密無間,互幫互助的好兄弟,實際上,在關鍵時刻卻互相扯對方後腿,一天不給對方挖個坑,就覺得心裏不舒坦,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直到對方落坑後才心滿意足地‘塑料兄弟’?”
話落,薛玲就跟隻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地蹦到了客廳最角落。
“跑那麼遠,做什麼?”薛將軍嘴角抽了抽,右手輕拍茶幾桌上的報紙,“過來!”
“不敢!”薛玲一臉的認真地說道,“我怕你暴起揍人。”
“哦?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啊?”薛將軍嗤笑一聲,就薛玲這小身板,就算跑再遠,他真想揍的話,那也是分分鍾就被逮住了,好不!
“爺爺,你這句話,我不敢苟同。”薛玲搖著手指,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一步三挪地挪回了原位。然而,坐下來後,那悄悄往大門方向偏移的腳尖,和緊繃的肌肉,卻道出了此刻她的真實狀態。
——一旦薛將軍翻臉無情,一言不合就揍人,她一定會使出吃奶的力氣,竄到門外去!
“如果,他們真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夥伴,那麼,為什麼這兩年來,他們從沒來過我們家?你也從沒帶我去過他們家?就算你們都是坐鎮一方的大佬,平日裏忙裏忙外,分身乏術,但,逢年過節,為什麼就沒互相走動過呢?”
薛將軍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地看著薛玲。直到,將薛玲看得心裏毛毛的,坐立不安,差點就跟隻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裏到處走動亂竄的時候,他才收回那詭譎到了極點,複雜到了極點的目光:“你是不是對‘朋友’‘兄弟’‘夥伴’這三個詞有什麼誤解?”
不等薛玲就三這個詞語再發表些看似中立客觀,實則帶上了自己獨特奇葩的理解,輕易就能將任何一個心誌不堅定的人給“忽悠瘸了”的觀點和看法,薛將軍又慢吞吞地補充道:“你認可的朋友、兄弟和夥伴,會一天24小時,連吃飯睡覺都粘糊在一起?會為了對方而改變自己的性格習慣?會為了對方的喜怒哀樂而放棄結交其它能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更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