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王萍就輕咳一聲,趕在薛玲“炸毛”之前,安撫道,“我們玲玲這雙手能‘點石成金’,可不就是活生生的招財貓……”
“大伯母,你這話,忒假。”薛玲撇嘴,並不願意接受王萍這隨口的安慰,而是搓著手指,光明正大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或者應該說是補償,“暑假有兩個月時間,除了蒙古,我還準備順道去新疆、西藏、甘肅和青海走走看看。但,你也知道,這‘人離鄉賤’,還一去就是兩個月,身上有錢和沒錢,那完全是兩碼事,所以,大伯母,你那兒還有多少錢,能借給我嗎?”
如果說,薛家這幾房,論對薛玲性情的了解,薛將軍排第二,那麼,王萍就必然排在第三,再沒有任何人能排在他們之前!
當然,薛將軍會那麼熟悉,是因為這五年來,和薛玲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兩人每天都處於一種“坑與被坑”的日常。
而,王萍會這般熟悉,除了和薛玲經常通電話,從薛玲的言談舉止間和京城幾位好姐妹偶爾提到薛家,尤其薛玲這位同樣聰穎機靈,卻偏低調得不像話的姑娘時的讚不絕口,之外依靠的就是與生俱來的對世事人情的洞察力,再加上同樣出身於世家,又得到了家族傾力栽培,被聘為薛家長媳後,這幾十年的為人處事曆練出來的手腕和能耐。
因此,眼下,薛玲一開口,王萍就立刻明白自己接下了個“燙手山芋”,抬手將額頭不知何時蹦出來的青筋按回去,嘴裏發苦地勸道:“玲玲,這飯啊,要一口一口慢慢吃,這路啊,也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走……”
“大伯母,你也聽說了林佟和羅清婉南下,不過短短四年,就掙下了一億身家這個消息吧?”
雖說,八十年代,人和人之間的交流溝通大多是寫信,偶爾比較重要且急切的事情才會拍電報,再來就是知道對方家裏有電話,而在緊急情況下使用電話這種極方便的工具進行即時聯絡溝通,根本就沒有電腦這種後世科技信息爆炸下的產物。但,這並不代表如王萍這樣身份的人,就不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收集到各大軍區,尤其京城幾大軍區有關的消息。
尤其,林家還和薛家是世交,林將軍和薛將軍更是“同一個壕溝裏爬出來,真正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這種情況下,王萍這位薛家長媳,也就是未來的家主夫人,又怎會漏過和林家有關的消息?
然而,以王萍對薛玲性情的了解,卻知道薛玲之所以特意在此刻提出這件事,絕不會那麼簡單。隻是,還不等她琢磨出個究竟來,就被薛玲放出來的驚雷震得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做什麼?”的茫然懵圈,那一向堅固的三觀也在這一刻被擊碎,處於一種隨時都會分崩離析的搖搖欲墜情況裏。
“據我所知,這四年裏,林佟和羅清婉連遇貴人,又幹了好幾票大的,到現在,兩人身家已經差不多有十億了。”
單單一億,就已經讓包括王萍在內許多見多識廣,即便天塌下來了,也能鎮定自若處理事情,心機手腕更是高明到讓人歎為觀止的世家夫人們為之震驚和不可思議後,就是忍不住的羨慕嫉妒了。就更不用說眼下的十億,那更是分分鍾就嫉妒得紅了眼,恨不能殺人奪寶,或取而代之啊!
“玲玲啊……”很快,反應過來的王萍,就將心裏那些豔羨和酸澀等情緒掐滅,“我不管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也不管這個消息是真還是假,但,我希望你能明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更明白‘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洋洋灑灑一番話,也僅僅隻是想讓薛玲明白“平常心”這三個字背後蘊含的深意。說到底,這世上,“一樣米養百樣人”,而,命運和機遇又是最神奇的。就如薛玲生來自帶的侍弄植物技能,又如林佟和羅清婉的“點石成金”賺錢能力,放普通人眼裏,都是讓他們羨慕嫉妒恨的技能,兩者根本就沒有單獨剔出來一較高低輸贏的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