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莫不就是所謂的“又當又立”?畢竟,林佟要真是一心為家族,那麼,就絕不會製造出這樣大的災禍來陷林家於不仁不義中!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言盡此,以後,你們不必再來找我了。”
林佟搖搖頭,仿佛隻是單純地不願意再繼續和陷入魔障中的三人交談,又仿佛覺得三人雖頂著張秀美的臉龐,著裝打扮無一不精致,然而,靈魂深處流露出來的惡臭,熏得人掩麵急奔,完全沒辦法再繼續和三人待在同一個房間裏般,毫不猶豫地起身,循著羅清婉離開的方向而去。
“砰!”
不知哪來的一股陰風,竟將陡然起身欲追的三人吹回了原地不說,還帶動著笨重的木門在三人麵前闔上,徹底將屋內和屋外分隔開來。
“二姐。”林佩下意識地輕喚一聲,迎著林伊那黝黑到給人一種沒有絲毫人類情感的瞳孔,隻覺得自己猶如被一隻毒蛇盯上的獵物般,瑟瑟發抖,兩股戰戰,卻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強撐著,以免被突然變身的林伊惦記上,“我們……回去嗎?”
然而,那瞬間就褪去血色,慘白如紙的臉龐,和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牙齒緊咬,發出“咯吱”的聲音,以及驟縮的瞳孔,和手臂上陡然豎直的汗毛,都反應出了她此刻的真實狀態。
“你要回去?”林伊看了眼驚懼交加,卻依然緊緊拽著那張支票,仿佛那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林佩,心裏忍不住地感慨:不愧是林家女,哪怕再如何地天真單蠢,卻依然掩飾不住骨子裏烙刻的自私狠毒!
沒能得到林伊的正麵回答,甚至,那顆被自己踢出去的皮球,還被對方毫不留情地踢了回來,哪怕“扮豬吃虎”十多年,一應低調謙遜到邊緣透明化的習慣已經融入骨血,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哪怕再三寬慰勸說自己,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之氣,等待自己的絕對會是超出預想的收獲,但,在這一刻,林佩依然忍不住地怒從心中來。
“二姐,隻是問你一句話,你不樂意,可以不回答,何必將氣發到我身上來?”
“姐妹一場,何至於此。”林伊搖了搖頭,一幅無端被人冤枉,卻有口難言的痛苦和憋悶。然而,若,她手裏那張支票的數字,不要大赤赤地顯露在林佩的麵前,那麼,這番“姐妹情深,到頭來,卻翻臉成仇”的表演還有幾分說服力。
“嗬!”林佩冷笑一聲,真當她演了十來年的天真單純,就真是蠢到不堪入目的程度,才會連這樣簡單的挑撥離間手段都看不清?
“罷了,就像三哥說的那樣,‘道不同,不相為謀’!”
話落,林佩也翩然離開。
屋內,也就隻剩下林伊和林佼兩人了。
對此,特意開門,喚了服務員,將亂糟糟的房間收拾幹淨,又送上新鮮幹淨的茶水糕點的林伊,挑了自己最喜歡的方位落座後,就朝依然站在那兒,卻不知在想什麼,看似一派沉靜悠然模樣,實則腦瓜子卻快速轉動起來的林佼招呼道:“三妹,咱們談談吧。”
林佼悠悠回神,然而,臉上卻依然殘留幾分茫然:“二姐?”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林伊執壺,為林佼沏了茶,又將果盤轉了個方向,讓林佼一伸手,就能拿到自己最喜愛的那幾樣糕點果脯恣意品嚐。一舉一動中,盡顯世家貴女雍容典雅、端莊大氣的風範。
林佼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仿佛是被自己“腦補”的那一幕比一幕淒慘狼狽的未來給嚇到了似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杯裏那打著轉兒晃悠,卻變幻出美輪美奐圖案的茶水上,怯懦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