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陰暗潮濕,耳邊充斥著各種喊冤痛苦的叫聲,鼻尖充滿了發黴腐爛的臭味。偶爾還有老鼠蟑螂從腳下竄過去。
紅衣女子抱膝坐在草席上,一臉冷漠。這裏沒有暖爐,沒有炭火,沒有一條像樣的棉被,冷,無盡的冷,自己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冷過。
一連過去了三天,自己沒有被提審也沒有人來探望。一開始這裏腐臭的氣味讓自己作嘔,而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牢房的盡頭似乎是刑房,似乎每天都會有犯人被拷問,慘痛的叫聲讓人全身發麻。
起初姚嬈也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用刑,後來發覺他們把自己抓來就完全不理會她了。稍稍安心下來之後,她的大腦就開始始終思考一個問題。
究竟是誰泄露了阿飛的身份。
一無所獲,知道阿飛身份的隻有自己,玉兒,子炎,就算爹爹,小晴還有老管家都知道了,也隻有這幾人而已。
究竟是誰?
女子長歎一聲,抬頭看著牢房裏小的不能再小的窗戶。她不知道外麵究竟是白天還是夜晚。每天有人叫她吃早飯,她就起來,晚飯過後她就休息,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三天。雖然自己的飯菜跟別人的不一樣,已經很好了,可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她再餓也吃不下什麼。
如今,頭暈目眩,饑寒交迫。
突兀的聲音響起:“吃飯了。”姚嬈抬頭,然後就聽見周圍的犯人不安的敲動著鐵欄。
“不公平!”
“這不公平……”
“你是不看上這妞了,總給她這麼好的飯菜!”
“你們這群狗官……”
牢役不耐煩的吼道:“你們都給老子閉嘴,小心讓你們坐老虎凳!”犯人們稍微安靜了,就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姚嬈:“你吃吧,每次被這麼煩,還不見你吃飯。”說完淬了一口,放下手裏的飯碗,嘟囔了一句什麼就走了。臨走還不忘吼了一句:“都給老子安靜點!”
姚嬈起身,走過去,看著那些飯菜,皺了皺眉頭,即使再餓也完全不想吃,可是再不吃自己會被餓暈吧。俯身剛要拿起碗,一隻大老鼠就在眼前擦著她的手背竄了過去。她一驚打翻了手裏的飯碗,一陣懊惱。
周圍有好事者哄笑起來。
“活該!”
“爺這裏有隔夜的饅頭,要不要爺賞給你呀。”
“妞,給爺脫一個,爺看看值不值……”
“哈哈哈……”
姚嬈淡漠的看了一眼他們,然後轉身,重新坐回了草席上。這些天她明白了一點,這裏的人隻要自己不招惹,就不會煩自己多久的。
果然,那些犯人鬧了一陣覺得無趣,就各做各的了。
姚嬈低著頭,忽然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姑娘,不嫌棄的話,吃老朽的吧。”
女子抬頭,是隔壁牢房的一個老大爺,已經有七旬的光景了,這些天從沒和自己說過話。看著老大爺手裏又黑又黃的饅頭,突然鼻子一酸。
“大爺,我不餓,您自己吃吧。”
“姑娘,不要嫌棄大爺髒啊。”說著,把饅頭又擦了擦,遞了過來。姚嬈笑著接了過來,咬了一口,很幹很硬,但是有一點點的甜:“謝謝爺爺。”
老大爺憨厚的笑了,黝黑的臉上刻出一道道歲月的痕跡:“小姑娘不用擔心的,你很快就會出去的。”
“爺爺……”姚嬈疑惑的看他,“你在這裏很久了嗎?”
“快四十年了,記不清了,都牧都換了三四任了,老頭子我還在呢。”說著自己輕輕的笑了起來。姚嬈卻心情沉重:“為什麼……”她想不通這個麵目慈祥的大爺為什麼會被關這麼久,就如她想不通阿飛一個小孩子為何非是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