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角落裏的“嗚嗚”聲讓她猛然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如妃,是你嗎?”她向著牆角挪過去。
那裏應該不能叫做床了吧?
凹凸不平的地麵上鋪著一塊破舊的木板,一個蓬頭垢麵的人蜷縮在上麵,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巴被一塊黑布堵的嚴嚴的。
那個花公公可真下得了手啊。
沈依依蹲下去:“如妃,我來給你鬆綁,你不要再叫了啊,給他們聽見再來綁你,我就沒轍了……”
她壓低聲音,努力的安撫地上的人,隻是不知道一個瘋子能不能聽懂她的話。
“嗚嗚嗚”這是如妃的回答,沈依依不是很能聽明白,不過,她也管不了許多了,放下油燈,先扯掉如妃口中的破布,然後手口並用的解開花公公綁的死結。
“謝謝你。”沒有了束縛的如妃開口說話。
三個字很清晰的字把沈依依嚇得跳了起來,好象見鬼一般:“你……你……”
“寶兒,我的寶兒……”毫不理會她的驚訝,如妃抓起身邊的木枕抱在懷裏,輕輕的哼著,“為娘在這裏,誰也搶不走娘的寶兒……”
原來……還是瘋癲的。
沈依依怔怔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人,臉上帶著些血汙的如妃此刻看起來分外的溫柔,她懷抱著她的“寶兒”,一臉的幸福。
該做的做完了,她沈依依也該走了。
吹熄油燈,摸黑出來。
鼻子有點酸酸的,她不知道二十年之後的自己會不會也是這幅模樣。不管怎樣,如果真的到了這種瘋癲的地步,她希望自己能在偶爾清醒的時候多洗洗臉。
隨手帶上門,一轉身。
一個黑色的東西擋在她的麵前……
不會是鬼打牆吧?沈依依有些懵了,顫巍巍的順著黑色的物體向上望去,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深邃的冷,寒徹入骨。
雖然冷,但好歹應該是個人,而且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你是誰?”她問。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答非所問,眼睛向著門內瞄了一眼,然後冰冷的轉身。
一步一步離開她的視線。
好奇怪的男人,幹什麼的?
沈依依一個人留在原地發愣:
看樣子不像是太監,難道是賊嗎?
不可能吧?潛進皇宮跑到冷宮裏來偷東西?——腦子壞掉了?!
想不通就不再強迫自己,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她扶著牆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地盤,天大的問題等她睡醒了再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