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城走了,繼續護衛淑妃去了,冷宮這裏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了慕楓處理,包括例行的巡宮。
沈依依每次見到慕楓都像見到仇人一樣,嚇得這個年輕的太監每次路過她的院子都擺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仔細查探,躡手躡腳的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換來她仇視的目光。
柳絮越看越糊塗:“皇後,你和慕公公……究竟有什麼過節?”
“沒過節!就是討厭。”沈依依恨恨地說完,又回到她的吊床上去了,她好懷念江亦城的懷抱,好期待他的吻……明明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嗚嗚嗚,都怪那個姓慕的,死太監!
越想越氣,連瞌睡蟲都被她一肚子氣悶給嚇跑了。
吊床“吱呀呀”的晃悠著,小白乖乖的縮在她身邊,時不時抬起腦袋看看她,然後再“呼哧呼哧”的哼兩聲。
沈依依摸著小白的腦袋——這個可憐的小東西被柳絮下了禁足令,肉嘟嘟的小蹄子上栓了一根長繩,跑不了多遠。
唉!要是能出宮,帶著小白一起撒歡兒多好。
想象著自己和江亦城手牽手溜豬的情景,她又開始流口水了……
隻是,這冷宮依傍著皇宮,守衛那麼嚴密,出宮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呀。沈依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靜默良久,吊床上又響起輕微的鼾聲……再多的煩惱都抵不住她懶散的本性。
聽見這聲響,柳絮知道皇後已經睡著了,於是偷偷的溜出門去。
大元宮紫宸殿裏,德妃正在跟向離曄大吐苦水:
“皇上,臣妾看那淑妃現在越來越驕橫了,居然連每日給皇上請安都不來,哼!還不是因為太後寵她,她仗著有人撐腰才這麼有恃無恐,目中無人的。”德妃一臉忿忿然。
向離曄合上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母後寵她?下令把她打入冷宮的可是母後。”
“皇上難道還看不出太後的手段嗎?太後是下令將她罰入冷宮,可是不還有那個江亦城拚死保她嗎?江亦城可是太後的人,如果太後真心要治淑妃,江亦城又怎麼敢以死作保?再說了,那冷宮的安樂皇後可是和淑妃一條心的,生辰那天,她們兩個就合起來欺負臣妾。”她惡人先告狀了,“那個可惡的安樂皇後居然……居然還羞辱臣妾。”到底她沒把那挨了一巴掌的事說出來,太丟人了。
“羞辱?”向離曄冷笑一聲,他自然是知道沈依依是如何“羞辱”德妃的,他反問,“那你怎麼不去羞辱她?”
德妃一臉委屈:“臣妾哪敢,她畢竟……畢竟是太後的侄女。”
“退下吧。”向離曄重新拿起一本奏折。
“皇上難道不準備為臣妾做主嗎?”嫵媚的眼中頓時蓄滿淚水,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不過向離曄沒看她,也沒說話,隻是翻動手中的奏折,時不時的用筆批注一下。
見這個樣子,德妃識趣的退下,出門時,她不甘心的摸摸肚子:在皇帝的心中,她終究還是沒有一點分量。
出了門,她恢複的端莊驕傲的樣子,抬手喚過一旁的太監:“皇上這幾夜都是召誰侍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