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陰沉，雖然已到正午，但在上書房裏依然要點上燈燭才能看清。
向離曄坐在禦案後批閱奏章，慕楓則坐在不遠的地方打著瞌睡……在皇帝的身邊，能夠做到如此隨意的人，展望偌大的天朝，隻怕也隻有他一個了！
不過，這樣的隨意隻限於他和皇帝獨處的時候，在外人麵前，他可是從來恭恭敬敬，不時拍拍馬屁什麼的角色。
合上最後一本奏折，向離曄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麵昏沉的天空，長歎一聲，再轉過身，慢慢踱到慕楓的身邊：“看來，昨夜你的確很用心。”
聽見皇帝的話，慕楓睜開眼，打了個嗬欠：“是呀！皇上交代的事情，小的我自然全力以赴了！我可是盯了整整一夜，連眼睛都不敢眨。”
“是嗎？”向離曄冷笑著，手指輕輕一動，慕楓的袖內的竹蕭便露了出來，他看著慕楓，“朕不知道去冷宮替朕辦事帶著這支蕭有什麼用。”
慕楓輕挑眉頭：“看來，皇上已經知道了。”
“若要朕不知道，你就不該在那麼安靜的時候吹它……”向離曄冷冷地看著他。
聳聳肩膀，慕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從來沒懷疑過我的內力，更沒懷疑過我的內力對聲音的控製，若有人能聽見我昨夜吹的那支曲子，除非他在離我很近的地方。皇上……不知那個時候你在哪裏呢？”
向離曄變了臉色：“朕的行蹤還用不著你來過問。”
慕楓笑了，他一貫不怕死，一貫不怕激怒他人，就是這個人手中掌握著他的生死命脈他也不怕：“皇上，你要是想見她，何必這麼偷偷摸摸的呢？直接把她從冷宮接出來放進你的後宮，每天愛怎麼看就這麼看，愛怎麼啃就怎麼啃……那不比現在好很多？”
“你今天的廢話很多。”向離曄冷冷的看著他。
“是嗎？”慕楓笑笑，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這話題還是皇上你引起來的呢。”
不去看他那張看似無辜實則囂張的嘴臉，向離曄壓低了聲音：“那件事情呢？你辦的如何？”
“進不去。”慕楓收起戲謔之情，無奈地搖頭，“你和江亦城相識這麼多年，你早該知道他的謀略，他所布置下來的守衛，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尤其到了晚上，那裏的守備更是異常嚴密。”
向離曄不再說話，他不是信不過慕楓的功力，而是他明白其中的深淺，不論是江亦城還是太後，每個人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擺擺手，心煩意亂的他下了逐客令。
慕楓站起身走出去，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皇上……你何必那麼執著，知道了結果又能怎樣？”
等他走出了門，小太監把門重新關上。
向離曄一個人留在上書房裏，沉靜的臉上，略顯落寞。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陰沉，怕是有一場大雨即將到來，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太監請安的聲音：叩見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