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不在,往常遇到這樣的事,那家夥一定在旁邊陰陽怪氣的摻和著,而現在……
悵然的坐在床邊,向離曄長歎一口氣——依依的離開,難道也和此事有關嗎?
外麵響起安公公的聲音:“皇上,柳嬪求見。”
柳絮?向離曄皺起眉頭,她來這裏做什麼!
門被推開了,柳絮盈盈走進來,裙擺在地麵上蕩起層層波瀾:“臣妾給皇上請安。”
“何事?”
他依然這麼冷酷,柳絮絲毫不以為然,淡淡的笑著:“臣妾此來是有兩件事想告訴皇上。”
“說!”
“其一……德妃是在臣妾的麵前死掉的。其二,賢妃娘娘是因為臣妾才離開的。”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都被向離曄提了起來,他的麵孔在她的眼中不斷的放大:“究竟是怎麼回事?!依依她到底是怎麼了!”
“賢妃娘娘被臣妾下了藥。”柳絮回答的毫不慌張。
“何藥?”向離曄低吼,他的渾身顫抖著,劇烈的顫抖……
“一種久服之後可以讓人不孕的藥。”她看見了向離曄眼中的怒焰,她知道那怒焰隨時會把自己燒掉,但是她不怕,繼續說著,“太後明白,一旦皇上知道此事定會將臣妾碎屍萬段,為了保住臣妾腹中的孩子,所以她選擇沉默。而賢妃娘娘,我想……一個那麼愛你的女人,她一定不能容忍自己不能為你生兒育女,更不能讓你為了她而承受全天下的壓力,所以她選擇離開。”
緊緊攥起的手幾乎要捏碎柳絮的肩膀,向離曄憤怒的幾乎要發狂了,僅存最後一絲理智的他瞪著柳絮:“你為什麼要告訴朕這些!”
骨頭幾乎要碎了,痛徹心扉。柳絮咬著牙:“下給賢妃的藥是德妃給我的……而她昨天這樣慘死,我怕、怕有人會對賢妃不利……”痛苦的倒吸著冷氣,她堅持說完,“臣妾相信,這宮裏有一股勢力一直操縱著一切……沒有人知道這種勢力的目的,但也許這種勢力也不會放過賢妃……”
看著她漲的發紫的臉,向離曄甩手推開她,向外大喝:“安亭!把柳嬪帶回她的寢宮,不準隨意外出,抽調十名大內侍衛在她的寢宮周圍看護,任何人不得靠近。”
說完,他走出門:“擺駕,去太後殿!”
皇上在此時到來,而且帶著如此陰沉的麵色。
太後心裏明白了幾分,帶人已到屋中,她吩咐著:“安亭、花富,你們兩個人退下吧,本宮和皇上有話要說。”
兩個太監對視一眼,花富揉搓著手背:“老奴就在外麵,太後如果有事的話吩咐一聲即可。”
說完,兩人一起退下。
聽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向離曄猛然回頭,狐疑的目光掃向他們的背影。
太後淡淡笑著:“皇上此時駕到,有何要事?”
向離曄轉過身,開門見山:“依依中毒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太後微怔,“你是怎麼知道的?”
自嘲的笑了一下,向離曄淡淡的說:“太後和依依都把我瞞得好苦,所以想知道你們之間的約定,還得要通過柳絮。”
原來是柳絮……太後淡淡的點點頭,喃喃低語:“看來,那個丫頭還沒有壞到骨子裏。”
“是嗬,連她都可以實話實說,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忘記了?我有可以解天下奇毒的千年保心丹!”向離曄低吼著,如果不是太後的隱瞞,依依怎麼可能走,怎麼可能一個人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沒用的。”太後淒楚的笑著,“千年保心丹是可以解天下之毒,但卻有一種毒解不了——那就是這香肌粉的毒性。”
“你怎麼知道?”
“你忘記了?千年保心丹曾有三顆,可曾經卻莫名其妙的丟失一顆,也就是從那時起,先皇才決定親自保管藥丸的。”
向離曄點頭:“我當然知道。”
太後笑著:“其實,那一顆並沒有丟,而是被我偷吃了。”
她的話說完,向離曄一臉的驚恐:“你!難道你當年……”
“是。”輕輕的點頭,她的語氣中有說不出的黯然,“我當年……就是中了香肌粉之毒——所以,千年保心丹能不能解毒,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