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向離曄心頭微顫,腦海裏瞬間一片空白,他明知道這是花富的誘敵之術,可是他還是無法再次集中精力……隻因為,她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啊!”向離曄悶哼一聲,胸口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喉中泛起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他強忍著,閃過身抬臂隔開花富的手。
“嘿嘿……沒想到皇上會這麼硬氣,放心,送走皇上之後,奴才會盡力尋訪沈依依,讓她和陛下在地下相會……也不負了陛下的相思之情。”花富奸笑兩聲,又出一掌。
“你敢!”向離曄高呼,噴出一口鮮血,肩頭又挨一掌。身體撞向牆壁,臉色瞬間慘白。
見他這樣,花富知道機會來了,他大笑著:“皇上!奴才送你上路!”說完,他突然變掌為爪,那白皙的堪比女人的五根手指勾起,直探向離曄的咽喉。
可是,還未挨近……“咻……”一道亮光閃過,花富連忙縮手,向後躍開。
“叮……”就在他手掌之時,身邊不遠處,一把匕首深深的釘入牆壁。如果剛才他稍有遲疑,那這匕首此刻就應該插在他的手掌中了。
“什麼人!”花富後退一步,高聲喝道。
“公公剛才不是還惦念著在下嗎?”伴隨著慢條斯理的說話聲,慕楓穩穩地落在牆頭,“公公說皇上如果和在下聯手還是可以和你比劃比劃的,你心裏這樣惦記,那在下豈敢不來?”
“慕楓!”花富驚呼,“你不是出宮去了嗎?”
“是呀……今天回來取一樣東西。”他嬉笑著落在向離曄的身邊,微微側過臉,“怎麼樣?你傷的不重吧?”
“她可好?”向離曄顧不上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
慕楓苦笑:“她還好吧……”情深至此的帝王,究竟是福還是禍?
花富冷冷的看著他們:“好!今日我就放手一搏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想去過那種終日逃亡的日子!”隻有殺光這裏的人,他才能重獲自由,否則就算活著出宮,那還不是日日夜夜在江湖格殺令之下艱難度日?
慕楓抽出長劍,也不答話,直接向著花富刺去。
有了慕楓相助,向離曄出掌也更快、更準,雖受內傷,但是力量卻比之前更甚,有了慕楓和自己的夾擊,花富就無暇再出手攻擊院中的那兩位長輩,他就比先前少了許多的顧慮。
一柄長劍,一雙手掌,花富被圍在中間,漸漸落了下風。
幾十回合之後,有傷在身的向離曄漸漸體力不支,花富看見了,放棄與慕楓的纏鬥,直撲向離曄而來。
就算死,拉上一個皇帝,也算是夠本了。
“噗……”慕楓的長劍刺入他的肩頭,而他全然不顧,隻攻向離曄。
見到皇上再次陷入危及,太後艱難的扶牆而立。
花富專心迎戰,根本顧不了許多,就在他在向離曄和慕楓夾擊之下,不住後退的時候,太後掙紮著探手到身後,咬著牙拔出插在後心處的匕首,用盡全力直撲上來。
“啊……”染血的匕首伴隨著花富的慘叫直直的插—進他的頭頂。
血噴了出來,花富撲倒時,最後一掌擊在太後的身上,太後飛了出去……
“母後!”向離曄飛撲過去,將她接住。
花富轟然倒地,而太後也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她艱難的睜開眼:“曄兒……你已經許久沒有叫我母後了……今天聽你喊了兩次,我……死了……也開心……”
淚水蜂湧而出,向離曄緊緊地抱著她:“母後,你不要這樣說……孩兒帶你回宮。”
太後搖搖頭:“沒用的……其實,我早該……死了,如果,二十年前……我沒有調包……沒有複仇,沒有搶走別人的孩子……今天的一切,都不會有。”
她微微轉頭,看著如妃:“你害了我一世不能生育……我害你裝瘋二十年,我們……扯平了!今後……你好好照顧曄兒,你們……終於團聚了……”
如妃慢慢的蹲下,握住太後的手:“我待曄兒,不及你的情深,你要堅持住……沒有了名利權位和恩寵的爭奪,你我會好好相處的。”
太後淒楚的笑著,嘔出一口鮮血。
她看著慕楓,遠遠的看著那個站在身邊的男子:“我做錯的事,我一人……承擔,千萬莫連累他人……”
她的話,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懂。
慕楓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踏著夜幕飄然而去。
“我求你……求求你!”太後睜大了雙眼,瞪著夜幕之下的蒼穹……永遠這樣的瞪著。
“母後!”淒厲的呼聲響徹夜空,讓整個冷宮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