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轉身一看,來者是一個身高將近六尺,儀表堂堂且頗有氣度,身穿墨綠色盔甲的一名年輕武將。
隻見那個野豬男見了此人之後立刻換了一副謙恭的嘴臉:“譧田政年大人!您怎麼來了?”
“哼!”隻見這個被他稱作譧田政年的男子沒有搭理他,隻是淡淡的掃了那群俘虜一眼。當掃倒那個身穿華服的姑娘身上時,他的眼神停留住了:“這個女孩?是誰?”
“嘿嘿,怎麼?譧田大人您看上了?好說好說?”隻見那個野豬男湊近了譧田政年的耳邊耳語幾句,譧田政年的嘴角隨即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悄聲對他說:“就這麼辦!”
隨後那個女孩就被譧田政年身後的衛隊帶走了。
杜飛不知道他們背地裏是怎麼計劃處置這個女孩的,於是他悄悄的跟在譧田政年的衛隊後麵,一直跟蹤他們到了一座頗為氣派的武士宅裏麵。
隻見譧田政年對那些衛士們一擺手說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說完他就拉著那個姑娘進了屋,猛地把門關上了。
那幾個衛士顯然很不滿:“瞧他那一副色迷心竅的樣子!得到了這麼一個大美人竟然自己獨享!“
“就是!更可惡的是他做這種事連幾個辛苦錢都不肯給,讓咱們白白幫他做掩護!”
杜飛在一旁靜靜的等候這些滿腹牢騷的衛士走過。自己則環顧左右無人之後一縱身躍入院子裏。
隻見院中已經空無一人,正中的一座大屋的紙推門正半開半關的虛掩著。很顯然那個姑娘是被帶到那裏麵去了。
杜飛小心翼翼撚手撚腳剛剛走到門前,隻聽裏麵有一個女人大聲喊道:“你要再過來,我就自盡!”
他聽了心裏咯噔一聲:想不到剛才這個叫做譧田政年的小子長得倒是儀表堂堂,竟然也會做出如此下做事!
“嘿嘿。依姬?我早就對你有意了?為什麼你對我這樣不理不睬那?我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在島津家也稱的上是頂尖的猛將!我們門當戶對!我不在意你身為伊東家人犯的身份。你就從了我吧!”看起來譧田政年的品德遠遠不如他的樣貌來的端正。
就在這時,隻聽屋內傳出一聲尖叫!隨後譧田政年氣急敗壞的說道:“賤貨!竟然用剪子紮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杜飛一聽此言毫不猶豫的踹門而入!不等譧田政年轉過身來就猛地在他身後一個手刃打在他後背上!
譧田政年頓時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杜飛抬起頭看到那個伊東家的姑娘正蜷縮在角落裏抽噎著。
杜飛一把抓起她的手,帶著她策馬快速逃離了譧田政年的武家宅。
走出鹿兒島町老遠之後,那個伊東家的姑娘才穩下神來。她對杜飛的仗義相救非常感激,千恩萬謝之間,同時她也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杜飛。
杜飛總算知道了她的身份。原來她是戰敗的大名伊東伊世的侄女依姬。當日伊東家的主城驁肥城被島津軍數千人圍攻,她和一些家眷本來欲從成背後的小河乘船逃出,卻被嚴陣以待的島津軍候個正著。
“這些島津軍簡直不是人!”依姬一臉悲憤地說道:“他們占領了驁肥城以後肆意的燒殺搶掠,我們伊東家就這樣被毀了!”
杜飛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他明白戰爭的勝利一方有資格決定敗者的生死,不論是在這裏,還是在中土,成王敗寇是統一的規則。
弱者被消滅和強者消滅人,都是這個亂世的一部分;這並不是以那一方的意誌為轉移的。
在伊東家的遺孤們痛不欲生的同時,得勝並加官進爵的島津武將們在若無其事的彈冠相慶,看起來伊東家的人值得同情。但是伊東家如果戰勝了島津家的話,很難保證不會對島津家做同樣殘忍的事。適者生存,這就是亂世的規則。
杜飛將依姬帶到自己的客棧,將她安頓好之後欲再次南下去探訪東鄉重位,不料還沒出町多遠就遇到了一大隊盔明甲亮氣勢洶洶的島津軍!
杜飛連忙隨路人躲到了一旁。隻見這些島津軍行軍的速度很快,顯然是平時訓練有素,總人數大約在三千左右。
其中約有十分之一的裝備了火統,這在當時真是相當奢侈的配置了。
隻見他們沒有理會近在咫尺的八代町,而是轉向去了相良家的主城————人劼城。
杜飛等島津軍過去之後開始掉頭拚力的往回趕。他知道也許相良家的城池和領地會馬上易主,島津家的人隨時可能派人來跟自己談判。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離開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