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顧忌童景驚訝的眼神,蔣諾辰走進病房,對著父親磕了三個頭。
操持完父親的後事,蔣諾辰瘦了一圈。
“諾辰,別太難過,蔣氏還需要你!”童景捏著他的肩,柔聲勸道。
“童景,爸爸現在沒了,我們的婚禮,可能得延遲了。”蔣諾辰滿臉愧疚。
童景臉色一僵,隨即善解人意說道:“我明白的,你不用顧忌我的感受。”
蔣諾辰垂眸,心中的愧疚越發重。
半夜,蔣諾辰總夢到童雪的臉,想再入睡,卻難了。索性來到她住過的房間,取出抽屜裏的結婚證,女人滿眼的喜色,眼睛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亮,莫名就想到她被警察帶走前苦澀的笑,蔣諾辰煩躁起來,合上結婚證,重新躺回床上。
半夜無眠。
第二天清早,蔣諾辰眼底帶著濃重的青色,正吃早餐,童景開口了。
“諾辰,你看什麼時候把離婚協議遞給童雪,不然外人問我們的關係,我還真不好解釋。”
看著女人的笑,蔣諾辰點點頭,“應該的”。
童景一臉春風得意的笑。
於是離婚協議遞到了童雪手裏。
她拿著協議,一臉的平靜,看了一會兒,抬起頭對著對麵的律師說:“財產我都不要,你告訴蔣諾辰,我懷孕了。”
律師抬起頭,滿眼的詫異,看著女人倔強的眉眼,他點了點頭。
童雪懷孕的消息卻沒有傳到蔣諾辰耳朵裏,童景收買了律師,知道消息後,她滿臉的憤怒,把東西砸了個遍,罵罵咧咧喊開了。
“賤人!還奢望諾辰會撈她出來!這怎麼可能!”
發泄一通後,她又釋然了,過不了多久,童雪就會捐腎,孩子,怎麼可能保得住?
壓下怒氣,她看著律師露出笑容,“謝謝你,錢我會打到你賬戶上的,至於諾辰那兒該怎麼說,我想你明白的。”
律師討好的笑著,轉身下去了。
童雪在警察局算著日子,自從律師來過後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開始她還幻想著,蔣諾辰就算不在乎自己,可肚子裏的孩子,他總該管的吧?可過了七天,還是沒人出現,她也就死心了。他們隻是要一個蔣伯伯想要的繼承人而已,現在蔣伯伯都沒了,誰還會在乎孩子呢?
更何況,童景應該是巴不得自己在裏麵一屍兩命的吧!
日子就這麼半死不活的過著,不斷有警察進來問話、取證,不管什麼罪名,童雪的回答都隻有一個。
“統統都是我做的,蔣諾辰什麼都不知道。”
取證很順利,一個月後,就開審了。
蔣諾辰一身西裝革履,童景小鳥依人跟在他身邊,童雪一身狼狽被帶了上來,目不斜視從他們麵前走過。
蔣諾辰看著前麵一臉淡然的女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和記憶裏的她不同了呢?
童景看著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心裏一陣著急,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柔聲道:“諾辰,你看著,我們女兒的仇報了!她受到報應了。”
“是,她受到報應了。”蔣諾辰重重說著,像是在勸慰自己。
聲音傳到童雪耳朵裏,晦暗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