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守在她床邊,俱是一身疲憊。
瀕臨死亡,童雪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有些人,不是你以為想放就能放的。哪怕他傷你再深,卻永遠都是你心裏的朱砂痣、白月光。
蔣諾辰出去買飯,望著殷勤服侍的陳戈,童雪滿是愧疚,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陳戈看著欲言又止的女人,心裏猜了個大概,咽下苦澀,緩緩開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沒有意見。不管是跟他走,還是留下來,我相信對你都是最好的。”
到底還是有期盼,也許她就留下了呢?
童雪猛地抬頭,滿眼詫異,又馬上垂下,細若蚊蠅開口:“對不起。”
三個字像重拳擊中了陳戈的心,他強擠出微笑,佯裝滿不在乎開著玩笑,“沒關係,還好婚禮沒成功,不然以後你卷著財產跑了,那我怎麼辦?”
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童雪沉默,氣氛陷入尷尬。
沒一會兒,蔣諾辰回來了,陳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豪爽,“她交給你了,好好照顧。”
說完轉身就走,掩下淚意,背影蒼涼。
蔣諾辰不明所以,拎著飯盒回不過神。
“我們在一起吧。”童雪表情平靜,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拎著飯盒的手在顫抖,他以為,這輩子也許就這樣了,他強作鎮定,伺候著女人吃了飯,才柔聲開口:“嗯,我們以後好好的。”
四目相對,一切不需多言。
養了一個星期,童雪出院了,至於昏倒的病因,醫生暫時還沒結果,隻說可能是低血糖引起的。蔣諾辰就餐餐營養搭配,童雪笑著埋怨他是養豬,男人一臉鄭重說了,“以前是我不好,你肯回頭都是上天的恩賜,再怎麼樣都不過分的。”
童雪眼眶濕潤,曾經的夢想都實現了,隻要最後的人是他,就算過程多麼艱辛,結局多晚,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人重歸於好,陳戈卻黯然失落。
他退了婚宴,又一一打電話給親友致歉,忙完一切,他就縮在家裏,有時候走到童雪門前,也是原路折返。
她現在一定很幸福,自己還有出現的必要嗎?
他靜靜待著,像隻受傷的獸,縮在洞穴養傷口。
蔣諾辰把事情都處理完,定了第二天的車票。
頭天晚上,兩人帶著陳戈曾經給童雪的東西,敲響了他的門。
“你身體好了?”看一眼女人手裏的東西,陳戈失落。
童雪點點頭,把東西遞給他,帶著歉意道:“物歸原主。”
陳戈接過,閃身讓他們進來,眉眼低垂,“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早上。”童雪心裏同樣不好受,兩人的關係想回到從前,不可能了。
“我去送你。”看一眼蔣諾辰,陳戈不情不願加了個‘們’。
童雪點點頭,神情沮喪,蔣諾辰握緊女人的手,給她聊以安慰,而後看著陳戈,認真說道:“我不在的時候,謝謝你給她的照顧安慰,你放心,以後我都不會讓她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