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爺來看你了。”蜜兒將聲音拔高了一些,芙蓉榻上的人兒卻依舊沒有反應。蜜兒這會子著了急,正準備上前,卻不料被沈之晗喝住了,“你且出去。”
蜜兒身子一怔,卻是不敢將自家小姐與他留在一屋,眼眶一紅,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沈之晗不免有些煩躁,“別讓我說第二遍。”
見沈之晗有了怒意,蜜兒終是無法,癟了嘴,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不過卻是立在竹簾之外,豎起耳朵打聽裏間的動靜,準備隨時衝進去。
沈之晗的目光落在芙蓉榻上的美人身上,她半側著的身子,將她的身子勾勒的更加妙曼迷人。膚白勝雪,在微暖陽光的照射之下,幾近透明。嬌小的雙唇泛著微潤的粉色,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采擷一番。
沈之晗心神一漾,喉頭動了動,邁步走到了芙蓉榻邊上,緩緩的坐了下去。成親一載有餘,直到前些日子的宴會上,才發現她的與眾不同。
沒有以往那般的迷戀和癡纏,四目相交的時候,她竟然敢刻意別開。
見到自己與別人親昵接觸,眸光裏麵沒有委屈,沒有嫉妒,多的竟然是漠然。
沈之晗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欲擒故縱麼?女人向來就是喜歡玩這個招數的。
不過……既然你願意玩,我也不介意陪你。
沈之晗伸手輕撫上少女如剛煮熟雞蛋般的順滑肌膚,心猿意馬起來。
正是這有些不知輕重的觸碰,將正在睡夢中的紀弱顏驚醒了。
幾個月之前還處於二十一世紀的她占用了這具身體,也占據了這個女人所有記憶。不過穿越之前的日子卻像是噩夢般的纏繞著她,揮之不去。讓她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才是夢境,什麼才是現實。
紀弱顏眸子一緊,猛地睜開眸子。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俊俏絕倫的臉,可是她卻提不起半點興趣。這個男人逼死了自己的妻子,還能過的如此坦蕩,心理承受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人剛醒來的那一瞬間是最真實的,也是最沒有防備的。所以沈之晗在紀弱顏的眸子裏沒有看見驚喜和激動,有的卻是一絲狠厲和厭惡。
沒錯,是真真切切的厭惡。
方才心底漾起的一抹暖意瞬間消散,沈之晗冷著一張臉起了身子,“你這個少奶奶倒是做的清閑,都申時了還在午睡?”
紀弱顏悠然的撐起身子,發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肩頭,卻是別樣的風情。她伸手將身側的白玉蒲扇撚起輕輕搖晃了起來,果真,每每看見這個男人心頭就有一把莫名的火。
“這後院的事情不都是夫人在打理麼?”紀弱顏說的理所當然,眸光在沈之晗挺拔的身子上麵掃過,“即便夫人忙不過來了,不是還有綠萼在一旁前後幫忙麼?何時輪到我這個少奶奶操心了?”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沈之晗怒目望向她,從她臉上卻看不出半點隱藏的酸意。這是她的真心話!
“哼,”又是一聲冷哼,沈之晗將此行的真實目的給道了出來,“明個兒是太子妃的生辰,我得了喜碟。明個兒你打扮漂亮些,莫要丟了沈家的顏麵。”
紀弱顏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前兩日她就得了黎媽媽的口訊,說是娘家人定會想法子讓她參加太子妃的生辰宴會。到時候她隻需討討巧,得了太子妃的喜歡,在沈家也就能夠抬起頭來。
嘁,她紀弱顏才不在乎這些。對於沈家主母還有沈家少夫人這個位置,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隻是如今卻是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應下了。
紀弱顏淡淡的望著沈之晗將懷裏的喜碟掏了出來,放在桌麵上,“我省了。”
這淡淡的一席話,讓沈之晗莫明的怒火上湧。
這個女人以前不是求著自己與她同房,與她好麼,現如今卻又做出這般淡淡然的樣子,又是給誰看?
念頭一轉,沈之晗的眸光落在紀弱顏平坦的腹部之上,幾乎是在一瞬間之後,他又想起了方才沉入湖底的包裹,終是勾起嘴角,“你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