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粗壯的一棵樹幹旁蹲下,信手拿起地上散落的一根粗一點的樹枝,婧陶情不自禁的在雪上畫起娘親的模樣。娘親是一個美女,比自己要美的多,柳葉般的黛眉不需任何點綴,濃淡相宜,眉目如畫,目似點漆般閃耀,墨瞳中滿是包容,輕顰淺笑之間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不經意間又不知多少人為之傾倒。
婧陶越畫越覺得自己不孝,她發覺娘親的樣子離她越來越遠了,她好怕,好怕自己有一天會把娘親的樣子忘記,可是,除了在雪上拙劣的畫出娘的樣子外,她沒有辦法把娘畫下來。因為,那是娘死前最後的遺言!
“啪”一滴眼淚落到剛剛畫好的畫上,然後越來越多的淚珠落了下來,把好不容易畫好的畫打的個亂七八糟的。婧陶凝望著雪畫哭的動容,絲毫沒注意到有人的靠近。等她有所感應之時,那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母妃,您在這裏做什麼?”溫和又恭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婧陶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回轉身看著注視著自己的身影。
突然,婧陶隻覺眼前一片雪亮,亮的刺眼,突地一下眼前就一片漆黑了。“我看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婧陶心慌的叫起來。
見婧陶的眼睛沒有任何的光彩,伊雅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執起婧陶的手,理智的道:“母妃,您執好兒臣的手,兒臣送您會長定殿。”
“那麼有勞了!”婧陶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而她的心裏卻急得如火焚燒了,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就在這種時刻她還是必須維護天朝的麵子。
“得罪了。”伊雅科把婧陶的手輕搭在自己的手背上,牽引著婧陶往長定殿走去。
因為婧陶看不見,伊雅科不敢走的太快害怕婧陶跟不上。婧陶也吃力的走著,腳上不時的一滑,幸好有伊雅科撫著,不然婧陶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去了。
走了沒一刻鍾,婧陶忽然聽見軍臣犀利的叫道:“你們在做什麼?”
婧陶聽這聲音,也知道此時軍臣的脾氣肯定不好,為了不耽誤醫治眼睛的時間,婧陶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跟著沒有停步的伊雅科走著。
“你們!”見伊雅科和婧陶都沒有理睬自己,軍臣更是怒火中燒,他一個邁步來到婧陶跟前,一手就打斷了婧陶和伊雅科交疊在一起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與側母妃拉拉扯扯的是何體統,王弟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軍臣沒有攻擊婧陶,他把目標全部放到了伊雅科身上。
“王兄,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亂說話。”伊雅科不屑的笑看著軍臣,滿不在乎的道。
“話我是可是不亂說,但是王弟,你的手也不能亂放吧!”軍臣迅速的反擊起來。說道鉤心鬥角,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輸給這個弟弟過,哪怕是上次接婧陶在驛站的那一戰,雖然危急,但是最後勝利的卻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