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是你的女兒，抱吧。”張一苗柔聲說了句。
加上諸葛念一主動伸出手臂，“爹地。”
那一聲爹地，簡直就跟一道天雷，劈開了諸葛厲雲人生的黑暗，他的手移動，但是諸葛念一是直接撲到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發出清脆的笑聲。
“嗯。”他從喉嚨擠出一個單音，閉著眼睛，摟著女兒。
看他那笨拙的動作，張一苗覺得有點好笑，搖搖頭，不過也走過去，站在諸葛厲雲左邊，把頭靠在上麵。他分出一隻手，牽著她的，兩人目光對視，火花四射，那份激情火熱弄得旁人也跟著臉紅起來。
“爹地，媽咪，我們回家吧。”諸葛念一提出要求。
“好，我們回家。”張一苗點了點女兒的脖子，溫柔看向諸葛厲雲。
他點下頭，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
多麼溫馨的畫麵，時隔五年終於重複，但是對秦霜霜來說確實極大的諷刺刺激。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看著張一苗幸福的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毀滅。
“張一苗。”她低低喊了聲，狂亂的視線，在地上看到那把之前被張一苗扔下的小刀，立馬有了主意，挪過去，把刀拿在手裏。爬起來，趁著大家不注意，一步一步走過去。
終於，到了。
“小心啊。”
張一苗聽到秦佳佳的驚叫，也感覺到身後的危險，她第一反應就是推開諸葛厲雲，自己要獨自麵對。可是諸葛厲雲又怎麼會讓，五年前他什麼都沒做，就讓自己差點永遠失去了她。
所以這一刻，他沒有放手，而是打算用自己寬厚的後背，為自己心愛的人遮住風雨。
但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因為那人早就關注到秦霜霜的動作，剛才的提醒也是那人做的。
噗。
刀沒入肉的聲音。
“哈哈。”接著是秦霜霜瘋狂的笑聲，“成功了，成功了。”
張一苗沒有看到什麼情況，還以為是諸葛厲雲被捅了，急得團團轉，眼淚嘩啦啦就往外掉，扯住諸葛厲雲的衣服，大喊：“你為什麼這傻啊？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跟一一怎麼辦？”
她基本是歇斯底裏了。
“苗苗。”他歎氣叫了一聲，“不是我。”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示意冷靜下來。
張一苗動作一頓，立馬抬頭，“那是誰？”
諸葛厲雲沒有回答，而是移開身體，讓她看到倒在血泊裏的秦佳佳。
“佳佳。”張一苗撒開手衝到秦佳佳身邊，跪在旁邊。
諸葛厲雲眉頭緊鎖，捂住女兒的眼睛，讓井藝立馬聯絡救護車。因為秦佳佳是心髒的位置中了一刀，他們貿然移動的話，後果會很嚴重，還是得有專業人士來。
“佳佳，你會沒事的。”張一苗想幫止血，但是看到那血洞，她又不敢。
秦佳佳的臉色已經迅速蒼白了，眼白部分也越來越多，嘴唇發抖。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要抬起手來。
“怎麼了？佳佳你要說什麼？”她搭住對方的手，把耳朵靠過去，聆聽。
“對不起。”
秦佳佳是一直在重複這三個字，她還想說點別的，但是胸口太疼，流血速度太快，眼前開始發黑，她感覺得到自己的時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