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沉吟良久,倒也一時找不到破解黑棋守勢的好辦法,便道:“老人家這黑棋連綿不絕,防守卻是牢不可破的。”
身後的三人聽了心裏一緊,想以少將軍之能,難道還不能破掉這黑棋陣?他們三人連日來跟隨衛青鋒出征北郡十三鎮,一路大獲全勝,對他已經建立了深深的信心,自覺得這個少將軍那是無所不能的。
雷鵬心中一轉道:“等等,我們還沒有說賭什麼呢,所以這局棋那自然是不算的了。”
老道悠然睜開雙眼看了一下雷鵬,嘿嘿說道:“不算?若有人拿著刀子逼著你行這棋局,行完之後你也能說不算麼?假若少將軍衝過我這黑棋的防守,我便將我身上最重要的物什雙手奉上,若少將軍不能衝過我這防守圈,為我所滅,那少將軍便答應我一件事情吧。”
雷鵬和胡佑林對望一眼,心說:“這就對了,你這道人最終還是要露出馬腳的了,你逼著與人對棋,勝了便從你身上取一物,隻是看你這身上破不溜秋,恐怕所有的物什加起來也不值五兩銀子。然而輸了給你,難道就要聽你的話作任何事情,難道你叫少將軍去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他也要依著你麼?這條件不公平之致,沒道理之極!”
雷胡二人心頭一轉,已然明白這其中厲害,正要轉頭去勸解衛兄弟,突的看見衛兄弟癡癡的盯著那棋盤,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和表情。
老道看著衛青鋒的狀態,不置可否,點頭笑了笑,雷胡二人更想:“壞了,莫不是這棋局有什麼古怪不成,衛兄弟看樣子是受了老道的蠱。”
雷鵬輕吼一聲,就要拔出軍刀來,隻見老道雙眼一瞪,伸出兩個食指輕輕一抬,自己身上霎時感到莫大的壓力,壓得這平時運轉自如的軍刀此時竟再也難得拔出半分。
雷鵬心中驚駭,忙轉頭看胡佑林,卻見他也正是右手放在刀柄上,一張黑臉已經脹得的通紅,看情形與自己這般無二。
雷鵬心想這道人如此古怪,自己須得大聲喚醒衛兄弟,好叫他自清醒過來,逃得命去,自己幫他拖住這道人,但是任他張大了口,用盡全身的氣力,也無一絲聲音傳出來,雷鵬心中更恐慌,心想這道人難道就是蠻子派過來的殺手鐧,想到這裏全身都不住顫抖起來。
……
衛青鋒緊緊盯著棋盤,上麵紛紛繁繁的落子慢慢虛化了起來,慢慢的那白棋的落子好像變成了自己行功的經脈圖,自己之前練功一直昂首闊步,隻是練到了這黑棋所在的範圍之內,便再難有寸進的突破,而且為難的是,即使取得了分毫的突破,也是以極大的損失自己的精力得來的,每突破一分,就被黑棋後隱藏的針尖刺的體無完膚……
突然這盤麵又是一轉,變成自己身處的戰場,白棋漸漸變成了自己和手下的兵士,之前自己在北郡十三鎮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路未逢敵手,隻是過了這北郡之北後自己就好像被一股黑網籠罩住,牽一發而動全身,自己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敵人的監視和牽製之下,敵人的黑網雖然暫時沒有收攏,但是越來越緊,隨時可以團住自己,露出裏麵藏著的針來……
衛青鋒想到這裏,神情更是一迷,隻覺得胸口大是沉悶,自己無論是武力和行軍策略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這場賭確實是有敗無勝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