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聽得她的哭聲小了下來,才笑了一聲,驚訝道:“哎呀,瑤煙姑娘,你今日怎地穿了一身這樣的衣服?”
瑤煙聽得一愣,心道難道自己穿錯衣服了麼,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很難看麼?茫然的抬起頭來檢視自己的服飾,卻見那壞人正看著自己齪狹的朝自己笑,知道自己上了那壞人的當,臉一紅,嗔道:“你……你壞死了,這般作弄我。”
衛青鋒看她抬起頭來時,臉上猶自梨花帶雨般淚珠點點,顯然不是假哭,這會被自己一鬧,又無限嬌羞帶些純真傻氣,心道:這時的她應該是沒有“似玉功”保護下的她了,她的本質竟也是個純真的女孩子,平時的她隻是在濃妝豔抹下的一個麵具罷了。
衛青鋒微微一笑,道:“這便對了,我們坐下好好說說話,好麼?”說完坐在瑤煙旁邊的位置上。
衛青鋒坐了下來,拿起剛才瑤煙給他倒下的酒,一口飲了進去,笑了一聲繼續道:“瑤煙姑娘今日穿的這身衣服,當真是……當真是美麗無匹了,我原本在西蜀看見過一些女孩子穿這種彩色布匹的勁裝,隻是覺得把川中姑娘的雅致身材都展現了出來,今日看見瑤煙姑娘也穿這件衣服,這才知道,原來我以前看到的雅致身材,那都是竹筒或者竹竿,再也不好意思跟人提了。”
瑤煙聽他言語中誇獎自己,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噗哧一笑,溫柔的拿起酒壺又給他斟上一杯酒,道:“隻怕傻公子是想說瑤煙姑娘才是竹筒或者竹竿的吧,沒得為了哄瑤煙姑娘開心便得罪了那許多天府佳麗了。”說完咯咯一笑,神情此刻俏皮無比,慢慢又恢複了先前媚意十足的樣子。
衛青鋒搖搖頭,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耳中聽到瑤煙輕輕問道:“公子以前去過西蜀的麼?”
衛青鋒想起爹爹當年在西蜀征兵討伐,自己跟去作了隨從,點點頭道:“天府之國,富庶天下,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瑤煙接口又問道:“那公子喜歡西蜀麼?假如以後有機會……我是說假如,你願意在西蜀呆一輩子麼?”
衛青鋒聽得一愣,自己也沒想過自己要在哪裏過活一輩子,隻是自己從小見爹娘為國家軍國大事操勞了一輩子,便也想為他們分怨解愁,自己這一輩子究竟將會是怎麼樣子的,竟然一點也沒有考慮過。
衛青鋒接口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要怎麼去過,或者在哪裏過,不過假如真的有機會選擇的話,我想在西蜀過一輩子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至少那裏都有瑤煙姑娘這樣的彩衣女子,即便是每天看幾遍,那也是滿足的。哈哈。”
瑤煙聽得他如此說,心中歡喜無限,便如同得了重要承諾一般,緊緊看著衛青鋒的臉道:“當真?”
衛青鋒又喝一口酒,點點頭,唱道:“
遭人生之偃蹇兮;
為天地之幽囚;
唯大廈之傾頹兮;
敞俗心而放縱。
……”
瑤煙聽他唱的豪邁滄桑,意氣風發,心頭沉醉不已,便往衛青鋒的酒杯中又倒了杯酒。
衛青鋒唱幾句便端起酒杯喝上一大口,唱到最後更是酒到杯幹,這時已經微微有點醉意了,哈哈一笑,道:“與瑤煙姑娘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兒在一起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我已經喝的多了,今日煩惱盡去,要回去了。”
瑤煙見他要起身告辭,輕輕一點頭,幽幽道:“公子,瑤煙心中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你可願意據實回答?”
衛青鋒正要起身,聽到瑤煙這麼說,又坐下,道:“但說無妨。”
瑤煙猶豫了一會,一咬牙道:“公子,你可是這次解放北郡十五萬大軍中人?”
衛青鋒心道:來了,她上次在望月樓上看見自己最後時刻指揮調度那候武,定然是心中疑慮的,自己也沒有必要瞞她。
便一點頭,道:“是。”
瑤煙聽得果然是如此,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公子,你今夜可否不回大營去?”
衛青鋒聽得皺一下眉,反問道:“為何呢?”
瑤煙雙眼癡癡的望著他道:“具體原因請恕瑤煙無法告知,瑤煙如此作全是為了公子你好,瑤煙心中對公子隻是殷切希望公子過的開開心心的,絕無害公子之意。”
衛青鋒聽她說讓自己今夜不回去,難道是大營中今夜要出事不成?想到這裏他更是坐不住,接口道:“姑娘對我的心意,在下感激不盡,而且我也絕對信任姑娘,隻是我是軍中人,自然要作自己份內的事情,這也是職務使然,半點推托不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