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沒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嗯了一聲,顧壘繼續道:“九哥,我們兄弟十年沒有聚一聚,明日午後我們像過去那樣偷偷溜出去,到以前的鳳來酒館痛飲一番好不好?”
衛青鋒聽得食指大動,這幾日每日盡是辛辣,嘴裏早就淡出個鳥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會聽顧壘提議,猶豫道:“隻是師父要是知道了……”
顧壘嘿嘿一笑道:“我們喝完酒,傍晚就回來,隻要不被大師兄知道,師父都還沒有出關,怎麼會知道?”
頓了一下又嘿嘿笑道:“九哥,你小時候最喜歡喝酒賭錢,這會難道轉性了不成?”
衛青鋒聽他如此說,心中再無猶豫,心想我堂堂少將軍,喝酒還要偷偷跑出去,隻怕說出來別人也不信,哈哈一笑,說道:“甚好,那我們明日就一道出去,我嘴裏早就饞死了。”
顧壘見九哥答應,心中歡喜,忙道:“那就這麼說定,明天中午飯後,大家自己回去休息,你在房中等我,我來找你一道。”說完趕緊起身準備離去。
走到門口,又轉回來說道:“九哥,你身上有沒有帶銀子,我這裏有些銀子,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你都拿去吧。”
衛青鋒見他拿出一把細碎銀子和銅板給自己,想是他的全部積蓄,都拿出來給自己去賭錢,心中感動,哈哈笑道:“我賭錢都是空手套白狼,不用本錢,你自己收好吧。”
顧壘從小就崇拜九哥,這時聽九哥這句話說的信心十足,嘿嘿一笑,用力點點頭,收回銀子,就轉身出去了。
第二日早晨起來,由於師父閉關,一眾弟子在大師兄鄧先笛的帶領下練功,到了中午用過午飯,下午不必再練,可以自由休息,衛青鋒吃過午飯回到精舍,還沒坐一會,就聽到門口咚咚的敲門聲,心中一笑,打開門見顧壘穿上派中的衣服抓耳撓腮的站在門口。
顧壘見衛青鋒打開門,前幾日衛青鋒都是隨便穿一個布衫在身上,頭發也不梳理,下巴還有一排胡茬,現在衛青鋒好好的穿上一身派中的衣服,頭發梳起來到後麵,胡茬也剔掉了,顯得英氣勃勃,俊逸飄灑。
顧壘看的一愣,喃喃道:“九哥,你何時生的比一個女子還好看了?”
衛青鋒聽得皺眉,心中也是好笑,微微一笑道:“走還是不走?”
顧壘這才晃過神來,當先一步帶路,偷偷道:“九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下山那條小路麼?”
衛青鋒心想點蒼山我是第一次來,你說的小路我當然沒走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顧壘帶著衛青鋒出了劍派的大門,卻不走大道,拐上了一個土坡,翻上土坡之後一看,下麵盡是懸崖峭壁,隻有一條蛇形彎彎小道隱約可以看見,隻是一路上種滿了花樹荊棘,行走起來很是困難。
顧壘靦腆一笑,喃喃道:“幾年沒走,沒想到這路已經變得這麼窄了?”
衛青鋒聽得心中奇怪,接口道:“十四弟,這些年你都沒有自己偷偷溜下山麼?”
顧壘臉色黯然,說道:“自從你被師父趕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就孤單的很,沒有人陪,再也沒有偷偷跑下山去玩了。”
衛青鋒聽見他說話,真情流露,顯然是對風漫宇思念的很,哈哈一笑道:“小十四,別盡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好男兒就當要大碗喝酒,大把賭錢,才快意人生。”
顧壘被他話語感染,抹了抹自己紅紅的眼睛,也是笑道:“九哥,你現在回來了,我再也不會孤單了,以後我跟著你行走江湖,去行俠仗義,既光大本門,又快活度日,我一想到這裏隻怕連覺都睡不好了,哈哈。”
衛青鋒哈哈一笑,當先從小道上走了下去,兩人走了小半個時辰,閃出一片密林一看,下麵正是一個繁華的小鎮,這小鎮就在點蒼山的山腰,依山而立,中間一條大道橫穿而過,路兩邊房屋儼然,想來是通往點蒼劍派的必經之地。
衛青鋒看路兩邊有不少的酒樓茶館,心中大喜,就要跳下去,突然聽到身邊顧壘說道:“九哥,你還記得最後一次我們從這裏跳下去的情形麼?那日你偷了師父的金煙杆,帶我說要去教訓一下伏虎鏢局的謝小子,也是從這個台子上跳下去的。”
衛青鋒心道:風漫宇這小子倒是個惹事的能手,怪不得小時候會被師父趕出門去。哈哈一笑,道:“今日我們隻是喝酒賭錢,不提打架的事情。”
顧壘心想:九哥現在一身功力失去了,所以對這打架的事情也沒了興致,我一會也不要再提起這些事情了。點下頭,道:“隻是不知道鳳來酒館的白老頭,現在往酒裏麵兌的白水,是比以前多了還是比以前少了。”
兩人一笑,都跳了下去,顧壘不想九哥不開心,當先帶著衛青鋒走到一家普通的酒館當中,找了個靠窗欄的位子,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