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婉又輕輕一笑,道:“有個農夫為了過新年,買了一條大鯉魚養在家中,準備等年夜那天殺了下酒,豈知被門外過路的兩隻貓見到了,那年幼的貓就說:‘今夜我去將那條魚偷了出來,我們也快快活活的過個新年,好不好?’那年長的看了看她瘦小的身子,就說:‘不成,這條大鯉魚可活了些年頭了,隻怕也有得五六年才是,你卻如此瘦小隻怕製不住它。’這時那年幼的貓此時又說了一句話,你猜她說的是什麼?”
若紅師妹聽完之後好好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衛青鋒一見心頭苦笑,暗道:這若紅師妹這般笨心思,偏偏剛剛說我們偷偷摸摸躲在裏麵,得罪了婉兒這般聰明的丫頭,隻怕是討不了好。
於是趕緊說道:“外麵風大雨疾,兩位姑娘都已經渾身淋濕了,這便坐下歇息一下好了。”說完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兩個凳子。
那嶽師姐甚是大方,點頭一笑,轉身掩上大門,走過來擦了擦麵前的兩個凳子,自己先坐了下來,這才仔細看了對麵二人一眼,待看到衛青鋒臉上不禁一愣,自己臉上卻先紅了起來。
那若紅師妹卻不肯坐下來,又想了半晌,才問道:“喂,那年幼的貓到底說了什麼?”
衛青鋒聽她還不放過,搖搖頭,暗道,你這不是自找麼?卻聽見身邊的婉兒噗嗤又一笑,說道:“她說的是……我年紀也不小了啊。”說完又是咯咯笑起來。
嶽師姐聽到這裏想了一下,突然皺了下眉,隻是並不是很生氣的神態,仿佛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惱怒一般,若紅師妹還沒聽明白,兀自又想了一會,才恍然,滿臉漲的通紅,怒道:“你……你……”
她這才明白這個美貌的小姑娘剛才將自己和師姐比作了偷偷跑進農夫家中的饞嘴貓,心中一怒,一把拔出腰間的寶劍來,衛青鋒隻覺得麵前亮光一閃,左手不禁在桌下握住婉兒的小手,轉頭一看,見那寶劍上五顏六色甚是光彩,心中不禁甚是奇怪。
嶽師姐轉頭見師妹一言不合就拔出寶劍來,又皺下眉,轉頭道:“若紅師妹,你作什麼,還不快把劍收起來?”
若紅師妹一臉怒氣,鼓嘴道:“嶽師姐,這丫頭罵我們是饞嘴貓,我們……我們怎能放過她?”
嶽師姐又道:“明明是你言語中先得罪了別人,人家怎麼沒有拔劍出來?”
衛青鋒聽嶽師姐聲音中甚是溫婉,即使是在發脾氣的時候也是細聲細語的說話,點下頭,才輕輕放開婉兒的手,隻是自己的手剛一放開,秦玉婉一伸手反握過來,又是緊緊握在了一起。
那若紅師妹仿佛對自己的師姐頗為忌憚,愣了好一會,才極不情願的將寶劍收回到劍鞘中,那寶劍一回劍鞘,劍上的光芒才隨即隱去。
若紅師妹收起寶劍,又哼一聲,好好的在板凳上坐下來,隻是稚嫩的小臉轉向一邊,看也不看衛青鋒二人。
衛青鋒側耳聽去,隻覺得外麵的風雨聲似乎是小了一些,這場春雨來的快,去的倒也快。
衛青鋒暗道婉兒出語譏諷那兩位姑娘,心中也是過意不去,緊了緊握住的手,輕輕說道:“婉兒,你才該與人家道個歉,師父平時可不是這樣教我們的,是麼?”
婉兒心中一萬個不情願,隻是轉頭看九哥哥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眼神中仿佛帶些殷切,才萬般不情願的道:“小妹無禮,給峨嵋派的師姐賠個不是。”說完也是鼓起了自己好看的鮮紅小嘴,拿眼睛瞟著衛青鋒,意思是我這是給你麵子,可不是怕她們。
衛青鋒看婉兒嬌俏表情,無奈一笑,隻聽見若紅師妹坐在凳子上沒好氣的輕哼一聲,頭依然沒有轉過來,嶽師姐倒是好脾氣,笑一下道:“不妨事,大家都年輕氣盛罷了。”說完不覺夷了一聲,奇道:“姑娘怎知我與師妹二人是峨嵋派的?”
婉兒眼睛看著衛青鋒,輕輕一笑道:“剛才這個年幼的……小師妹手中拔出來的,應該就是你們峨嵋派才有的七彩劍吧,我聽說這七彩劍乃是用峨嵋山特產的七彩玉混合精鐵煉鑄而成,拿在手中光芒四射,還未傷敵便已亂其心神了,是不是?”
衛青鋒第一次聽說峨嵋派的事情,見嶽師姐也在點頭,心想:婉兒見識總是不凡。
嶽師姐見婉兒將自己等人的來曆說的一清二楚,心中也想:好聰明的女子。身邊的若紅師妹聽見人家讚自己門派的鑄劍,心中大大有麵子,這才臉色轉緩,嘴中不再哼來哼去,用眼神撇了對麵二人一眼。
衛青鋒想到這裏,不覺接口問道:“二位姑娘怎麼會在點蒼山腳下,還被大雨所淋?”
若紅師妹聽到他問起,不覺臉上一紅,恨聲道:“若不是那個妖女,我們怎麼會躲到這裏,又被這大雨淋了一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