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想了一會,問道:“孫師傅,不知道蠻子們進了郡州城,有沒有大肆燒殺擾民造成動亂的?”
孫奉北搖了下頭,道:“說來也奇怪,這次蠻子們進城,卻好像是當起了父母官一樣,不但不擾民,反而還維護日常秩序,小老兒也是想不通。”
頓了一下,雙目一亮又道:“隻是我最近又聽說,朝廷派了衛家的少將軍又將北郡十三城從蠻子手中奪了回來,而且還一直打到了蠻子的老家去了,朝廷還下旨免了北郡十三城的兩年稅賦,哎,這滇南好是好,但是終年不見積雪,生活習慣和北郡卻是天差地別,小老兒人老思鄉,這幾日又打算回去郡州了。”
秦玉婉本來溫婉的坐在一旁,聽了孫師傅這句話,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衛青鋒,眼神中又是愛慕又是自豪,衛青鋒點一下,微微笑道:“孫師傅家中還有什麼人麼?”
孫奉北微微一笑,嗬嗬道:“我家中還有內子和小女,都和我一起到滇南來了,我們正在商量看這幾日就要辭行啟程了。”衛青鋒見孫師傅臉露幸福之色,顯然是想到一家天倫,又要回到故鄉的緣故。
三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孫師傅才道:“公子和夫人你們早些歇息吧,小老兒告辭了。”說完起身向大門走去,衛青鋒點一下頭,回道:“希望孫師傅早日回到北郡,頤養天年。”說完和秦玉婉將他送出門口,才走了回來。
秦玉婉等孫師傅走遠,才輕輕關上房門,想起孫師傅臨走時說的話,不禁麵上一紅,一雙玉手都不知該放在何處才是,沉吟了半晌,才輕輕轉過身來,此時房中火燭通亮,看見九哥哥坐在圓桌邊定定的想著心事,兀自出神,不由得心中柔情,緩緩走過去,道:“九哥哥……夜……深了。”說完這句話整個小臉蛋紅成一片。
衛青鋒聽到婉兒叫他,才從沉思中醒轉過來,抬頭看見婉兒一臉嬌羞的站在自己身邊,臉上秋波流轉,隱隱有一絲蕩意傳來,想起婉兒剛才說的話,轉頭看到這房中隻有一張床,心中一凜,暗道:自己做事全憑義氣,卻少考慮,雖然當時為了婉兒開心隻訂下了一間客房,此時要睡覺卻難辦了。
衛青鋒心中不禁為難起來,想了一會,又道:自己年少,做事全憑心中喜好,很多事情做的無半分道理,就好像帶了兵馬去解救秀風姑娘,雖然皇上傳了密令,但若是爹爹收到這樣的命令,定不會出發,反而會在北郡駐紮下來,隻說錦囊未曾打開就是了,又或者婉轉的規勸皇上,當不會拿三軍將士的性命作玩笑,難怪爹爹會對我失望的很了。
秦玉婉羞澀的站在衛青鋒身邊,見他仿佛沒聽到自己說話般,還是低頭深思,心中難為情,鼓起勇氣,用手輕輕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隻是頭卻低的越來越深,臉蛋也越來越紅。
衛青鋒歎口氣,抬頭道:“婉兒,你今夜便睡在這房中的床上,我……我去另找一處睡下。”
秦玉婉聽他如此說,心中一酸,道:“九哥哥,你要去哪裏睡覺?”
衛青鋒心中茫然,微微一笑,道:“我一會出去找個喝酒的地方,坐一坐便也到天亮了。”
秦玉婉雙眼一紅,淚水醞積起來,一跺腳委屈道:“你不睡覺,那我也不睡覺。”
衛青鋒歎口氣,無奈道:“婉兒,你要作甚麼?”
秦玉婉扭頭道:“九哥哥,你心中可是討厭我麼?”
衛青鋒皺眉接道:“我怎麼會討厭你?”
秦玉婉哼一下又道:“那你為何又要出去睡覺?”
衛青鋒一陣頭疼,道:“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如何能睡在一起?”
秦玉婉哭音道:“那我將自己給了你,你要不要?婉兒心中早已是你的人了,你若是不要我,我……我便是活著也沒了樂趣。”
衛青鋒見她忍不住哭起來,搖搖頭站起來,雙手扶住秦玉婉纖弱的肩頭,柔聲道:“婉兒,這些事情總是要經過父母媒妁才行,你與我一道出來,已經讓師父擔心了,那更不能作下……作下錯事讓他老人家再生氣了,對不對?”
秦玉婉聽到他這麼說,卻噗哧一下笑出來,輕聲道:“壞蛋,誰要和你作那些……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我隻是和你睡在一起,說說話罷了。”
衛青鋒搖搖頭,又要繼續說話,秦玉婉卻臉色一轉,道:“我不管,你今夜要是出去了,我便也一刻都不睡,你若是狠得下心,就不理我這個傷心可憐的小丫頭好了。”
秦玉婉說這話雖是冷下了麵孔,但是表情卻是宜嗔宜媚起來,充滿了期盼,衛青鋒知道她性子執拗,隻怕這話說的出,便也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