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哈哈一笑,又道:“可我卻都是輸給你了呢。”
秦玉婉躲在他懷中咬牙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讓給我了麼?哪有人總是在最後收官的時刻頻頻出昏招的,哼,你這下又可以笑話我是笨丫頭了。”
衛青鋒哈哈一笑,道:“我怎麼會,我的好婉兒精通天下武功路數,又長於布陣指揮,我心中卻是佩服的很。”秦玉婉聽見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才抬起頭來嫣然一笑,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邊“嗚……嗚……嗚”的響聲大作起來。
衛青鋒也聽到這“嗚嗚”之聲,隻是他從未經曆過江湖,對一些江湖上召集同門,開香設壇的訊號甚不清楚,聽到這聲音心中也是茫然,仔細聽去,這“嗚嗚”聲開始緩重,後來越來越急,倒漸漸帶了一點嘯叫在其中。
衛青鋒聽不分明,卻隱隱又聽見船尾的劃槳聲咚咚的大了起來,那船家好像又對印荷姑娘喊了一句:“不好。”衛青鋒心中一驚,對婉兒說道:“婉兒,你好好呆在船艙裏麵,我出去看看。”秦玉婉卻不知外麵的事情,心中隻有衛青鋒,見他神色凝重,也點一下頭,乖乖的在小塌上端莊坐好。
衛青鋒掀開布簾,見自己這小舟已經不再向前劃行,反而是靠向大江南岸,再一轉頭見其他的舟子此刻都是急急的向岸邊靠去,都不敢沿江繼續而下,心中驚訝,回頭道:“船家,出了什麼事情?”
那船家雙手用力劃槳,操舟的速度比剛才快了甚多,也不抬頭,答道:“是齊天派,這螺聲表示他們派中出了大事了,此刻一定是封鎖了下遊江麵,公子,你到船艙中好好歇息一番,我們到江邊打探一下,等事態過去,再順流而下吧。”
衛青鋒聽老船家如此回話,點下頭,道:“不急,不急,老人家你盡管慢慢走就是了。”
印荷姑娘在一邊心中想:你倒是體貼的很,但是這般耽誤,若是誤了你趕考的時刻,豈不是……,想到這裏不禁也手上用力,在一旁幫爹爹劃起槳來。
衛青鋒在船頭轉眼望去,見千舟萬帆此刻都一分為二,有的是向江北劃去,有的是向江南岸劃去,大江之中倒是一個舟子都走的不剩。又轉頭問道“船家,那些舟子為何去了江北?”
船家喘息了一會,才道:“我們大江兩岸的船家要麼是投靠了齊天派,要麼是供奉著北鬥旗,從無轉圜,兩邊都登記造冊,備錄在案,那些往江北去的,都是北鬥旗下的船戶,此時有事發生,當然是要過去受得庇護。”
衛青鋒聽到這裏才心中恍然,嗯了一聲,見這老人家和印荷姑娘齊力,小舟行駛甚快,不一會便要到南岸邊,那裏早已停滿了客舟,稀稀落落的斜靠在岸邊,聚作一處。
船家又劃了幾下,轉頭道:“公子,你與夫人隻管在艙中休息,外麵的事情不需理會,等事情過去了,老朽才來叫你。”
衛青鋒見船家和印荷姑娘臉上都是一片焦急之色,心知他們是一番好意,點一下頭,低頭又走進船艙裏麵,見婉兒還好好的坐在小塌之上,便仿佛剛剛自己出去,一動也沒有動過一般,不禁微微一笑,心想:婉兒這小丫頭從小性子就執拗的很,隻是這次跟了自己出來,倒慢慢變得溫婉了不少。
秦玉婉見衛青鋒進來,也是一笑,道:“九哥哥,外麵出了什麼事?”
衛青鋒搖搖頭,走過去坐下,道:“好像是齊天派裏麵出了些事情,此刻已經封鎖了下遊江麵,大江上的舟子都隻能靠岸等待了。”
秦玉婉點一下頭,道:“齊天派的掌門號作‘隻手翻江’洪嵌離,據說是水上鐵掌功厲害的很,一掌打下去,便能讓大江浪水翻湧過來,倒不知是不是言過其實。”
衛青鋒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想起莫難曾經與自己說過,他們北鬥旗的丁老旗主便是死在這洪嵌離手上,隻是這洪嵌離也是身受重傷,溫言道:“這江北的北鬥旗,與我也還有些淵源,若是他們有事,我也不好坐視不理。”說完將莫難和尚千裏找尋自己,又傳授枯木心法和破長刀法給自己,最後又在北方戰場上犧牲性命救了自己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秦玉婉在一旁靜靜的聽,聽到最後不禁心驚,滿手都是冷汗,沉吟了一會,才道:“九哥哥,這和尚對你好的很那?”
衛青鋒嗯一聲,道:“他一心隻是想我去爭作他們北鬥旗的旗主位置,沒想到卻為了這個願望賠了性命,哎。”
秦玉婉見他搖頭歎息,握住他的手,道:“你原來是朝廷的剿北將軍,倒是不屑於去作一群土匪頭子的,隻是……隻是你若去作了北鬥旗的旗主,手下號令這江北千萬舟子船家,往這江邊的山頭上叉腰一站,那也是……那也是威風的緊那。咯咯咯咯。”說完自己掩住小嘴笑了起來。
衛青鋒見婉兒千方百計隻是想自己開心起來,也是一笑,道:“在我心目中,作將軍和作水賊頭子卻無分別,隻是這莫難和尚一心待我,他臨死之前我鄭重答應了他,所以這威風凜凜的差事,我定要搶過來,好讓婉兒也能叉腰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共享榮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