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歎了口氣,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漫聲道:“今日我聽毛壇主說,那天他與熊百平出手對壘,雙方多年相識,初時自是鬥了個旗鼓相當,後來不知熊壇主施了一手什麼樣的功夫出來,毛壇主一個措手不及,才被打中胸前,受了重傷,就是這一招麼?”
熊百平一聽,心中後悔不迭臉,想起那教自己招式的人,千叮嚀萬囑咐不到最後危急關頭,一定不可露相,可是剛才被慧敦逼的實在急了,才忍不住冒險一使,卻沒想到這招一用出來,便被人喝破了來曆。
衛青鋒口中默默念道:“鳳舞池……鳳舞池……”正要接口問話,突然容嬤嬤又大喝道:“熊百平,你好大的膽子啊,是不怕教裏萬火穿心的重刑了是麼?還不快快老實交代清楚!”
熊百平方才還心存僥幸,直到聽了萬火穿心幾個字,才臉色蒼白,轟的一聲如同鐵塔般跪下道:“公……公主饒命,衛……衛大俠饒命。”
筠兒見自己大哥聰明機智,隻隨手一番安排,便弄了個水落石出,心中升起得意,嘴上卻嬌聲問道:“熊壇主,你是爹爹多年的手下愛將,當年……當年,咳,咳,當年與朝廷兵馬對決的時候,你總是勇往在前,身先士卒,所以我也多次聽到爹爹當著人前誇讚於你,你現在年紀大了,位置坐的高了,怎麼反而糊塗了呢?”
筠兒說到與朝廷對決的時候,頓時想起當年與爹爹沙場對決的,正是大哥他爹爹,所以語氣猶豫了一番,對著大哥歉意的看了一眼,卻見大哥眼中盡是鼓勵之色,這才得了支援,後麵的話也說的愈發自得漂亮,衛青鋒也點一點頭,暗道:正該如此,這是家醜,不可一味打壓,反而要恩威並施,才有效果。
熊百平聽了筠兒的話,垂頭俯身道:“教主饒命,公主饒命,百平……百平也是一時糊塗。”
頓了一下,熊百平抬起頭來,隻見他雙目微微泛紅,慌張的向衛青鋒等人看了一眼,又垂頭道:“前些時日,我家裏來了一個……一個婦人,那婦人對我說,她可相命,能趨避吉凶,我是粗人一個,原本也不信這些,但是她後來掐指一算,準確的說出了我家中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事,我才是……才是半信半疑了起來。”
熊百平回想了一下,再道:“後來,她與我說,說我教中馬上要發生一番凶險,問我是不是有這回事?我想起教中現在確實多事,遠的不說,隻說這天祖祭祀大典上,要與……要與那西方假教比武,便輸贏莫測,就回答說有。她點了下頭,又道這是上天安排給我的一次良機,若是錯了今次,隻怕一生都是碌碌無為,再也不會有所建樹了。我聽了她的話,不覺深信不疑,便請教她應該如何應對,她隻讓我附耳過去,悄悄傳了這招指法給我,又讓我想盡千方百計也要謀取到出場的機會,到時候在教內揚威立萬,再得到教主的賞識,終生便受用不盡了。百平一時糊塗,不知她是什麼鳳舞池中的人物,所以才學了她這功夫,百平懇請公主與……與衛大俠看在百平多年為教中衝鋒陷陣的份上,饒了百平這一遭。”
容嬤嬤一直站在熊百平身邊,隻要他言語上稍有不對,仿佛便會拳腳相加,隻是聽了他這一番話,才是顏色稍葺,冷哼道:“我問你,那婦人……那婦人長得怎生模樣?”
熊百平一愣,支吾道:“那婦人……那婦人長得姿色平庸,相貌普通之極,實在……實在沒有什麼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