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艾可看的氣恨不已,心中更暗想:這個平日裏聰明算盡的壞家夥,今日莫不是被那個小妖精迷惑的魂魄也找不到了吧?不然如此好的一次機會,怎麼不繼續追究下去,反而衷心稱讚一番?簡直……簡直是豈有此理。她一想到這裏,心中便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這裏人多,直欲衝上前去,伸出小手來,對著衛青鋒那搖頭晃腦的腦袋狠狠敲上幾記,才是解氣。
筠兒嬌媚的一笑,暗道:先前這兩個桀驁不馴的分壇主,被大哥幾句話便拿捏的俯仰交加,看起來都是心服口服,又敬又怕的,大哥的手段和能耐才是自己一生的倚仗。想畢,她也一起走了過來,咯咯嬌笑道:“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情就不必再追究下去了,熊壇主,你如此功勞,教裏自然不會忘記,你也早些歇息吧,我們就都回去了。”
說完又牽起衛青鋒的大手,歡天喜地的一道走了出去,留下身後眾人悻悻然的在後麵跟著。
大家走了一陣,出了驚雷壇的大門,史艾可實在忍耐不住,快跑幾步猛的一拉衛青鋒,將筠兒的小手拉開,尖聲委屈問道:“你……你……開始說的好好的,後來卻又……你……你這個壞家夥,氣死我啦。”
衛青鋒今日無意“非禮”了可兒,對她總有些尷尬和歉疚,不敢看她,隻是轉頭道:“筠兒,你可還記得?先前這熊百平在望月樓中,他一心想爭得這出戰的機會,卻是為了何人?”
筠兒不知大哥為何發問,默默念想一陣,突然驚詫道:“他……他不是為了自己出戰,他當時極力保舉的,是衛秀!”
衛青鋒微微一笑,這才轉回來對著史艾可道:“所以他那一番辯辭,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可謂錯漏百出,隻是時間緊迫,他臨場現編現用,倒也難為他了。”
史艾可見他原來心裏什麼都明白,嘟著嘴傷心的道:“那你為何還要放過了他,甚至還大大褒獎他一番?”言下的意思自然是這壞家夥是看著筠兒的麵子,才會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慧敦天豐以及容嬤嬤此時都走到了跟前,大家聽了個分明,不由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衛青鋒搖頭道:“捉了熊百平這粗人,其實倒也不難,卻是半分作用也沒有,我們現在要作的便是敲山震虎,敲的是熊百平這座山,震的是他身後的那隻老虎。”
天豐哦的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們這般恩威並用,他一時心裏沒了主意,不知自己到底有沒有蒙混過關,便會去找他身後謀劃的那個人詢問,到時候我們糾他們一起出來,方可一網打盡?”
衛青鋒嗯了一聲,又歎息道:“所以今夜大家隻怕要辛苦一下,守住這熊百平,若我料想不錯,他此刻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了才對。”
史艾可一聽衛青鋒並未因為熊百平是筠兒的手下,便輕易放過了他,這才轉嗔為喜,又聽說今夜就有行動,不由雙目一亮,興奮道:“那好,你要我怎麼做?”
衛青鋒眉頭一皺,暗道:你……你是個女兒家,怎麼也如此好亂多事,當真……當真,他心中暗自認為,女人家就得好像筠兒,婉兒和倩兒那樣,溫柔可親,才是正途。
這番話隻是在心裏想想,卻不能宣之於口,要不然又會多惹無數是非,便轉頭對筠兒道:“筠兒,你先回小樓歇息吧,你明日還要主持天祖大祀,自然諸事繁忙,今日一事,說不得會到很晚。”
筠兒搖了搖頭,對著衛青鋒深情的道:“大哥,你也操勞了一天,後來又孤身上到那火樓上去救我,消耗甚大,筠兒沒有本事,隻能多陪陪你,自然也不會覺得困乏。”
衛青鋒見筠兒執著起來,美目之中射出海一般的情愫,情知她定下了主意,便也不再勸她,隻道:“我們這麼些人,目標頗顯太大,這樣,我們分成兩撥,一撥人留下看守,另外一撥人原地待命,等候熊百平那裏出了動靜,大家才互相告知,好一起相機行事。”
眾人都聽這主意穩妥,便一道點頭答應,衛青鋒這才趁機勸說筠兒歇息一番,隻說過不了一會,熊百平便會起事,到時候自然帶著她一起去看看,筠兒說了幾下,見大哥也不答應,隻能無奈點了點頭,隨著容嬤嬤和教眾們一道回去了,一路上卻是一步三回首,生怕大哥就此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裏隻留下衛青鋒,慧敦天豐和史艾可四人,四人互相打下眼色,便分開到這驚雷壇大院的四個角落,隱藏住了身子,秘密監視了起來。
衛青鋒找個樹叢,躲在後麵的黑暗角落,眼見不過一會,熊百平的屋舍便掀門走出一個人,定睛一看,卻是趙赫,他一路走,便出了大院,衛青鋒朝不遠處的天豐打了個手勢,天豐便悄悄的跟了過去,再過一會,轉頭竟見熊百平的屋舍熄了燈火,依然不見那屋子有任何動靜,看著好像熊百平已經睡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