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點一下頭,沉吟道:“老板,不知……不知你這裏有沒有……”
不待衛青鋒口中的話說完,那店老板趕緊搶口道:“有!有!我們這旅店雖小,但是幽靜的上房倒也多的是,客官您稍等,我馬上帶您上去。”
衛青鋒麵色微微一紅,暗想:我隻是想尋問一個破舊的柴房或者茅屋,借助一宿即可,沒料到這老板會錯了意。便又攏聲道:“不敢煩勞老板,我隻是……隻是想問問你這裏有沒有茅屋柴房之類的住處。”
那店老板凝住眉頭,想了片刻,猶豫的道:“柴房麼?……倒是有得一間,可是客官您……”他說到這裏轉頭細細又看了衛青鋒一眼,拍著額頭道:“哎呀,失禮!失禮!小老兒倒是忘記了,客官您還是有騎馬過來的,您是想給您那馬兒,也找下一個住的地方麼?”
“咦……?”衛青鋒進旅店之前,就將白馬拴在了店外的門柱旁,隻身一人入內,而當時這店老板分明正在櫃台上打瞌睡,要說他知道自己是騎馬而來,那可是萬萬說不過去了,衛青鋒盯住店老板,輕笑道:“店家,你如何得知我是騎馬而來的?”
那店老板訕訕的發笑,嘿嘿嘿嘿有聲,撓著額頭,支吾道:“客官……客官聽您的口音就不是本地說話,想您……想您大老遠的過來,若不是騎馬,難道還能是走路到此的麼?”
衛青鋒點頭微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好,你便帶我去你那幽靜的上房看看,對了,順便給我外麵拴著的馬兒也喂上一些上好的馬草。”
那店老板見自己蒙混過關,趕緊哈腰道:“要得!要得!客官您先請。”
上了店後的二樓,店老板伸手推開最靠裏的一間客房,轉身道:“客官,您看……您看這間上房,您還將就滿意的麼?”
衛青鋒湊著店老板手中的油燈,見這裏雖不寬大,但是幹淨整潔,桌凳儼然,反射幽幽的煤燈,點一下頭,答道:“甚好。”
店老板哈的一笑,躬身道:“那客官,小老兒就不妨礙您早些休息了,您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喚我便是。”說完轉身就想出房。
衛青鋒突然轉過身來,又道:“對了,店家,你這裏可有上好的酒菜?”
店老板笑道:“有的,有的。”
衛青鋒眉毛一揚,歡喜道:“那再好不過,撿著最好的酒菜,多多的上一些進來,我一日盡是吃些幹貨,早就饞得緊了。”
店老板答應道:“好咧!”便轉頭出房去了,不過一會,那店老板又敲門進來,手中端了滿滿的菜盤酒壺,一一布施在桌麵,道:“客官,您慢用,小老二一會再過來收拾。”
衛青鋒點一點頭,垂眼看去,這酒菜雖不繁雜,卻是樣樣俱全,而且深得自己喜愛,便也不客氣,坐下盡情吃喝,再過半個時辰,店老板在外麵低低的扣門,喚道:“客官,您酒菜可用好了麼?”
扣了好幾聲,裏麵也無人響應,透過客房紙糊的窗欄上,可以瞥見屋內還有燈光隱隱的傳來,那店老板又叩擊幾下,口中喃喃道:“莫是吃酒吃醉了不成?”便輕輕推開房門,見酒桌上一盞煤燈即將燃到盡頭,隻在虛虛的散發明光,桌上酒菜卻是一片狼藉,再轉頭看去,方才那吃酒的客人竟然橫身睡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了。
店老板啞然失笑,歎氣道:“果然吃醉了。”便走上前去,彎腰伸手想要扶起他,好讓他睡到小床之上,隻是他湊近一看,見那客官的臉上竟然微微透出股蒼白之色,心中不由得奇怪,暗道:若是吃酒過了,那應當臉色泛紅,才對吧。便皺著眉頭,伸手探了探客人的鼻息,這一伸手才是大驚失色,那手上冰涼,卻是絲毫不見出氣。
店老板呀啊一聲,又趕緊的放下衛青鋒,轉身在房中急急的走來走去,過了一會,他一咬牙,振聲大喊起來,道:“來人那,快……快來人那,這客官他出事了。”
他話音剛落沒一下,門外便重進來一個人影,那人影聽見店老板口中的呼喚,急急的喚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聲音發急,卻又清脆無比,如同出穀的黃鸝。
店老板伸手顫巍巍的指著地上躺著的衛青鋒,驚恐道:“他……他好像是……是死了。”
那人影聽到這個說話,嬌小的身子晃了一晃,又幾步衝到了衛青鋒麵前,蹲下身子張口顫聲嬌呼道:“大……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可……你可莫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