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其英抬頭瞥見三皇子的眼色,不覺暗自挺起了胸膛,緊聲恭敬的道:“三皇子,這位衛青鋒衛兄弟,就是前次被朝中派往北郡平亂的兵馬大將軍,他向來少在洛都,所以三皇子您不認識他,也是正常的緊。”
馬其英的話音剛落,立時堂中便響起了一陣驚詫的叫聲,此刻不但是那三皇子,便是他身邊的從人,和大堂內的其餘賓客,一時都止住了飲酒談笑,目光齊刷刷的向衛青鋒看了過來。
三皇子定定的凝視了衛青鋒幾眼,突然長笑一聲,展臂站立了起來,一路走到衛青鋒的身前,伸手扶起了他,朗笑道:“好!好!好!我素來聽聞衛家的少將軍,年少豐挺,熟知兵法謀略,可惜一直未能有機會見上一見,今日相見,果然少將軍沒有令我失望,很好!很好!”
衛青鋒垂眉輕聲道:“不敢當。”
三皇子又道:“我一直都與身邊的近人說過,曆數南朝百年來少見的一個將門奇才,定是非你少將軍莫屬,今日我們二人有緣相見,不如少將軍就在我身邊坐下喝酒,我們也好一道親近親近。”
衛青鋒拜謝道:“恭敬不如從命。”
三皇子甚是開懷,拿著衛青鋒的手,走回到自己的主客賓位上,然後讓身邊的從人給衛青鋒騰出個位置,緊緊的坐在了他的身邊,虞鳳低低的垂下小腦袋,不敢近前,也不想落後,這時見衛青鋒被三哥給拿走了,頓時心頭一陣委屈不舒服,輕輕一咬牙,卻是盈盈的湊了過去,倒也不管不顧的,便在衛青鋒身邊一個窄小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三皇子看的一愣,想不到自己麵前還有人敢如此大膽,招呼也不打一下,便湊到自己這一席好好坐下,不覺微微怒氣的凝視她一眼,隻不過他細看之下,忽的麵色一驚,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虞鳳,訥訥道:“你……你……”眼神中盡是不信的神色。
他心頭驀的一轉,頓時又想起衛青鋒與虞鳳之間的關係,不覺才開懷下來,微笑著阻止住身邊想要上前興師問罪的從人,打趣的道:“你……怎麼也來了?這裏可是你能來的地方麼?”
虞鳳翹著小嘴,不忿的嬌聲道:“你們……你們都能來,為何就我不能來?”
三皇子啞然失笑,哈哈道:“我們都是……都是,嗯,你卻與我們不同的,皇後娘娘若是知道了,隻怕少不得又要找你說教一番,到時候你可別讓我去給你擋駕。”
虞鳳沉著小臉,兀自氣哼哼的道:“我才不管這麼多,誰讓你們……誰讓你們……”她說到這裏,眼色轉而嫩紅一片,柔柔的媚眼偷偷的睨視了一下正襟危坐的衛青鋒,便再也接不下去了。
三皇子將虞鳳的神色盡數看在眼底,見自己這個嬌滴滴的妹子,何嚐曾經流露出這般嬌羞無力,而又欣喜甜蜜無比的小女兒表情,不由得苦著臉笑道:“好好好!我可管不了你,不過嘛……這位衛兄弟卻又不同了,他說出來的話,可比我這作哥哥的耐聽的多了,是吧?”
虞鳳心頭吟嚀一聲嬌喚,暗道:壞了,壞了,太過明顯了麼,連三哥他……他也在笑話人家了,這都怪……這都怪這壞壞的相公,害人家出了這麼大的醜呢。
正在此時,那妖媚的婷姑姑走到了台前,對著台下咯咯媚笑道:“吉時已到,今年的花魁大選,現在正式開始。”
她話音一落,台下便有不同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將她小聲的說話傳了開去,一直讓遠遠的等在岸邊的眾人都可聽見,看著就似在金殿之上,皇上口中發話,下麵不同的執事太監宣揚遠去一般無二。
然後又有大批的黑衣漢子,各自手捧一個玉碟盤子,盤子上裝滿了小小紅花,把這些紅花盡數的分給了場上的眾人,甚至舞台下洛水邊,也有不少人得到了紅花。
衛青鋒垂頭一數,自己麵前正好是十朵,暗自算下來,便是一百兩銀子一朵紅花,到時候那些姑娘們表演才藝之後,若是得到眾人青睞,便會將手中的紅花扔了出去,最後統計這些紅花的數量,自然可以得出今年的花魁之首。
眾人聽到這哄動一時的花魁大賽終於要開始了,一時心頭都有些激昂的跳動,手裏拿了紅花的,便將那紅花緊緊的纂在手心,手裏沒有紅花,也是不甘示弱,翹首以盼,墊起腳尖隻希望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大家又是緊張又有些興奮,不覺交頭接耳的討論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嗡嗡的聽著也甚為嘈雜,三皇子微微閉目靜待,這些嘈雜聲入傳了他的耳中,不禁皺起了眉頭,突然轉頭問衛青鋒道:“衛兄弟,今次你看好的,是這三位絕代佳人中的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