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搖頭道:“你是什麼頂身份?怎麼能這般出去胡鬧,到時候皇上要是知道了,隻怕當真要責打我五百軍棍,我可消受不了。”
虞鳳聽得心頭悻悻然,卻又生不出反駁之言,隻是咬緊紅唇,凝視著他,衛青鋒又勸說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等我過個幾日有了結果,便來聽你彈琴。”
“過幾日……?”虞鳳睜大了自己的雙眼,眼中微微有些失神,她方才與衛青鋒心意相通,自是恨不得時刻都膩在他的身邊才好,便是分別了幾個時辰後,自己今日早上獨自在禦花園中彈琴,便是心頭毫無片刻寧靜,一邊緊緊的相思於他,一邊又擔心他私下去會那婷姑姑的麵,所以手中的琴曲更是混亂不堪。
這時再聽到他要過了幾日才來相會自己,虞鳳霎時便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蔫蔫的提不起興致來,衛青鋒心中多有不解,不想在此多多耽擱,便揮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快回去了罷。”說完再也不多看一眼,轉身出了宮門而去。
出了宮門走上前門的大街,此時日頭正過晌午,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衛青鋒一邊走一邊心想需要去找勞廣問一問手中的線索,然後再定下麵的步調,正在這時一群黑衣漢子卻是橫身攔在了身前,當先的是一個高眉大漢,恨聲問話道:“你……就是衛青鋒?”
衛青鋒看他們氣勢逼人,來者不善,微微戒備一下,點了點頭,那高眉漢子又皺眉道:“是你將我家公子打成重傷的麼?”
“哦?”衛青鋒煞是有趣的盯著這十來個漢子們逡巡了一眼,原來……原來是柯宴府上的人,倒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衛青鋒微微一笑,又點了點頭。
那高眉漢子見衛青鋒麵色沉靜,毫無一絲驚慌失措,倒也心頭暗暗讚賞了一下,隻是自己麵色更加猙獰,怒氣道:“好個大膽的小子,你仗著自己是朝中的將軍,便對我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亂打一通,你可知道,就算我家老爺,平日裏都不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更別說你這樣的外人了。”他說到這裏,高高的眉頭一掀,喊道:“拿下了。”
他身後的一眾打手們一起響應一聲,然後抄起木頭棍子,圍將了過來,衛青鋒哈哈大笑,擺手道:“來!都上來!”
那群漢子眼見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那被圍住的小子竟然還怡然不懼,不由得都遲滯了一下,那高眉漢子嗬斥道:“這小子仗著自己有些本領,但是我宋維可也不怕了他,再說我們人多,先把他拿住給公子磕頭賠罪了,再說後話。”
那群漢子們顯然對這宋維多有順從,聽了他半怒半激的話,一起大喝一聲,揮起手中的木棍,便打了上來,隻是他們不過是尋常家丁打手,雖然現在人多,但是合圍之下並無陣勢可言,更不要說互相輝映,衛青鋒仗著步伐輕輕的閃躲了過去,還擰住其中一人的棍子,將那漢子甩出了圈外。
兩方正當街打鬥間,場外突然一個粗豪的聲音大吼道:“休要欺負我三弟!”然後另有一股人群,從側麵的方向衝擊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手持方天戟的濃眉大漢,正是牛再春。
牛再春搶進人群中,抬眼看了一下衛青鋒卻是毫發無損的,才哈哈歡笑道:“好三弟,你沒事就好,哥哥們今日聽說你將那姓柯的小子給痛揍了一頓,哈哈,那小子昨夜作詩罵我們兄弟三人,這口鳥氣哥哥早就想出了,沒料到被你給拔了頭籌。”
他擔起方天戟,隨手撥開身邊一個黑衣漢子的木棍,又朝衛青鋒靠攏了些,緊緊的護在了他的身後,這時他身後的馬其英也搶了出來,馬其英手中並沒有拿著武器兵器,隻是拿著折扇,指揮著一群灰衣漢子們向這邊靠近。
衛青鋒笑道:“好,那我們就大鬧一場,不把這些家夥們打趴下了,誓不罷休!”
宋維眼見自己人多,估摸著很快便能將衛青鋒生擒下來,然後再帶回府中,任由公子打罵一番,這樣一來,在公子麵前得了好印象,說不得老爺知道了,也會誇讚一番。
可是沒過多一會,對方便來了援手,而且人數比自己這邊看著更多,這樣持久下去,自己這些人隻怕是討不了好,宋維大喝一聲,率先向衛青鋒逼了過來,手中取出一把短劍,騰身便刺將下來。
天空日頭正高,那短劍反射日光甚為凜冽,耀得牛再春和馬其英都花了眼,兩人微微遲緩一下,宋維的劍光已經到了衛青鋒麵前,衛青鋒心頭一凜,暗自覺得他這劍法自己是在哪裏看見過的,隻是此番情形下,也沒有時間多想,便抄起剛剛搶下的一根木棍,橫著擋了上去。
兩人一劍一棍在空中叮的一聲脆響,接著宋維劍鋒一轉,又是直取衛青鋒的下盤而來。衛青鋒雖然內力被阻,不過劍法劍意猶在,而且他過去對壘的很多都是江湖當中頂尖拔萃的人物,所謂見多識廣,因此這宋維的劍法仰仗著日光,極其耀眼的刺過來,衛青鋒卻也不驚不懼,手中的木棍微微一豎,作成個槍頭狀,從自己腋下斜穿而過,帶起一陣勁風,後發而先至的抵到了宋維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