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想要放聲大笑,卻又忍住,隻微微彎起嘴角,然後湊在唐小婕溫潤的嘴唇邊,輕輕啄了一口,再用力一握她的滑嫩小手,轉身又走進茅屋。
衛青鋒沉下臉龐,恨聲道:“朱大哥,這榮三要是還不說實話,你便和屬下們剁掉他的五根手指頭,然後叫他自己一根一根咽回去,再看他要不要招出來。”
榮三聽得驚慌大叫,喊聲道:“小人……招了,小人招了,求爺爺們饒了小的性命,小的一切都從實招來。”
朱晃吼道:“說!”
榮三戰戰兢兢的道:“小人……小人原是呂梁山下榮村的一個普通村戶,小人的……小人的媳婦十多年來到了洛都,給人府上作了廚娘,家裏本來窮的揭不開鍋,全靠她每過一些時間帶些工錢回來度日。去年開春以來,小人忽然覺得在洛都去謀個生活,總也好過在呂梁山窮鄉裏賴著度日,便也跟著娘子到了洛都,可是……可是小人大字不識一個,身無一技之長,去了洛都更是……更是迷上了賭錢,不過半年多的時日,小人便將娘子攢下的一些積蓄都揮霍一空了,這般在洛都才是走投無路了。後來……小人勸我家娘子去偷些主人家中的字畫來賣錢,可是我家娘子生性老實本分,緊緊的不答應,直到……知道有一天……來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大爺,他們……他們……”
衛青鋒聽到這裏,突然搶斷道:“是不是就是昨日找你說話的那些人。”
榮三趕緊道:“正是……正是他們,他們跟小人說,隻要……隻要小人在我家娘子的主人家放一把火,他們……他們便送給小人白銀一千兩,並且保證官府不會追究到小人頭上來,小人一時走投無路,隻得……隻得聽了他們的話,深夜裏在那府上放了一把大火起來。”
衛青鋒皺著眉頭問道:“那府上叫什麼名字,是不是……是不是姓衛的?”
榮三磕頭道:“好像是……是姓衛的,那府上的主人小人沒有見過,隻是聽我家娘子這麼說起過。”
衛青鋒捏緊雙拳,又怒聲道:“那……那你家娘子叫什麼名字,她現在在何處?”
榮三突然哭出一聲道:“小人勸說我家娘子和我一起來作,她本是個心軟的婦人,不但不聽從小人的,反而在小人放火的時候去報信,後來……後來……被那場大火被活活燒死了。”
朱晃聽得大怒,猛喝道:“什麼?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家娘子養活你這麼多年,你不但不知恩圖報,竟是為了銀子,放火將她燒死了,我……打死你這個畜生都不如的狗東西。”朱晃一邊怒吼,一邊手持鐵杵又砰砰兩下打在榮三的背上,將榮三打的口吐鮮血。
衛青鋒站起一旁,平息了好一會,才微微伸手一阻,他素來知道這朱晃是個至情至孝的粗豪漢子,當年他母親病亡,他為了厚葬生母,不但頃盡所有家產,甚至連他自己也賣身出去,所以才被自己和倩兒給救下來,因此他聽了這般忘恩負義的小人行徑,自是按捺不住。
衛青鋒皺眉道:“朱大哥,這人現在打死不得,我們到時候要指證柯宴,還要靠著這榮三。”
朱晃一拍腦袋,緊聲道:“呀,差點壞了少將軍大事,那好,小人這便將這榮三押解回去,到時候柯宴便有口難辯了。”
衛青鋒搖了搖頭,歎息道:“單憑這榮三的口頭之詞,還是不夠,柯宴盡可以推說自己不知情,甚至……甚至還反告榮三誣陷朝廷命官,榮三並不認得柯宴,隻是見過幾個下人,這時我們搶下了榮三,柯宴機敏一些,隻怕早就作好了壞的打算了。”
衛青鋒又道:“朱大哥,勞煩你悄悄將榮三帶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關起來,這事等待日後再說。”
朱晃訥訥的道:“那……那我們拿那柯宴豈不是沒有辦法了麼?這樣……老將軍的深仇怎麼來報?”
衛青鋒點頭道:“倒也不用這麼急,我心裏其實也是憂心忡忡,不過……這事急躁起來反倒讓人不能冷靜,這家中藏寶的主意,本就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我前些日裏急昏了頭,哪裏顧得上這些,後來我小師妹提醒了我,我才稍稍沉著了些。朱大哥……現在無論如何,我們都搶下了先機,至少我們知道我家裏失火的事情,與柯宴定是脫不開關係,隻不過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作,我現在一時還想不明白,等我想好了下步怎麼作,便會再來找你幫忙。”
朱晃躬身道:“少將軍以後莫要和小人說這些客氣話了,小人的性命都是少將軍給的,就算讓小人拿了命去換,小人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衛青鋒強笑道:“那就好,朱大哥以後也不要說什麼少將軍的話了,你叫我聲衛兄弟,我們就當是親兄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