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站在窗邊搖頭道:“到不是,隻不過有點煩悶。”
秦玉婉湊近身子,將嬌柔的身軀緩緩靠在他的背上,低聲道:“九哥哥,你……一切單憑自己的意誌來作就可以了,太過違心的事情,也……也犯不著強迫自己。”
衛青鋒轉過頭來,他知道這個聰慧的小師妹能夠識人斷麵,看到別人說話做事便能猜測到人家內心的想法,往往八九不離十,而且她自小便認識自己,對自己更是多有了解,此刻說不定也想到了自己遇到了為難事。
衛青鋒微微一笑,伸手在秦玉婉微微泛白的小臉上撫了一撫,道:“知道了,小師妹的教誨,我自是銘記於心。”
秦玉婉微微頓足道:“壞家夥,你老是沒個正經的,連翠兒那個小丫頭都被你逗弄的魂不守舍的呢。”
衛青鋒笑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秦玉婉道:“昨晚我和筠兒姐姐去外麵看看你回來了沒有,看見……看見翠兒那小丫頭抱著胳膊蹲坐在大門的門口,筠兒姐姐便問是不是九哥哥你回來過了,誰知翠兒慌裏慌張的搖頭說,你還沒有回來過,咯咯,九哥哥,我和筠兒姐姐聽見外麵傳來聲響才找出去的,我一見到翠兒那副表情便什麼都明白了,定是……定是你這個壞家夥出的主意,然後還唆使翠兒幫你圓謊,是不是?”
衛青鋒睜大雙眼,想起昨夜自己回來的時候,房門外哪裏有人,自己敲了老半天的門,筠兒才過來給自己開門,不禁驚訝道:“好聰明的婉兒,這你也能猜的出來。”
衛青鋒轉頭道:“那好,婉兒,你來猜猜,這兩日三皇子不斷催人來叫我去喝酒,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秦玉婉凝住細細的眉頭,想了一想,然後抬頭看向衛青鋒,欲言又止的一番,才輕輕嬌語道:“九哥哥……你……可要仔細些,皇室宗親之間,往往不很太平,外人夾雜期間,便要表明自己的立場,三皇子有賢明,卻沒有順利即位,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隻怕我們都還弄不清楚,這樣一來,你又要對付柯宴,還要應付三皇子,恐怕手足無措。”
衛青鋒笑道:“小師妹教誨的是。”他心頭一直好生猶豫,既想借助三皇子的勢力幫自己達成心願,又覺得萬分不妥,直到聽了秦玉婉這番話,才是下定決心,不願參與到宮闈之爭裏麵去,更要劃清楚界限。
衛青鋒迎出門外,門口是一個山羊胡須的師爺,湊過來施禮道:“少將軍請了,敝上三番五次的差小人來請少將軍,難耐少將軍貴人多事忙,一直沒有見過麵,今日終於見到了。”
那師爺麵色黝黑,說話時臉帶微微笑意,看著溫文有禮,衛青鋒接口道:“敢問先生貴姓,可是三殿下手下的教席。”
那師爺趕緊施禮道:“敝人姓餘,草字擅侯,正是三殿下的教席先生,三殿下吩咐過小人,說少將軍乃是他兄弟般的交情,叫小人們都注意了,一定不可怠慢了少將軍。”
衛青鋒哈哈笑道:“三殿下可抬舉了,餘先生請帶路吧,在下正要去拜訪拜訪三殿下。”
餘擅侯聽得大喜,揮手叫過來一頂八人大轎,掀開布簾,裏麵兀自還端坐著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看著眉清目秀,餘擅侯轉頭道:“那可太好了,少將軍請!”
衛青鋒推手道:“我是武夫,騎馬便可,何必要去坐轎,可不是笑煞旁人了。”
餘擅侯恭敬道:“這都是三殿下的親自安排,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少將軍就莫要推辭的好。”
衛青鋒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不過麼……這裏麵這位姑娘……”餘擅侯微笑道:“這位青青姑娘,乃是三殿下府上最最受寵的一位奴婢,這幾日來找少將軍,三殿下便吩咐小人將青青姑娘帶上,一路上少將軍若是有個什麼不便的地方,這位青青姑娘就會體貼服侍照顧。”
衛青鋒皺眉道:“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們孤男寡女的同坐在一頂轎子裏,總是於理不合。”
餘擅侯笑道:“這些都是小事,三殿下當少將軍是自己的結拜兄弟,尋常婢女侍妾,豈能親過手足?”
衛青鋒轉身道:“那我還是不去了,你回去跟三殿下說,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下是個粗莽的武夫,這官場中的一些規矩作派,在下實在是學不來,等改日我再親自登門謝罪。”
餘擅侯仔細的盯著衛青鋒看了好幾眼,見他說完話轉身便走,慌忙一伸手拉住衛青鋒道:“少將軍,你……你這不是叫小人為難麼?罷了,你要是實在不習慣,小人這便讓青青姑娘下來,跟在轎子外麵,你若是有什麼吩咐,隻需要開口就可以了。”
衛青鋒這才笑道:“好。”隻不過他還沒有登上轎子,門口又趕來了一波人,領先的竟然是那位白發老公公,那老公公見到衛青鋒,慌忙下馬,尖著嗓音喊道:“少將軍慢走,皇上有急事召你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