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艾克方才喚出秦師伯,臉色已經紅的出血,隻是心裏有些別扭,覺得喚個師伯顯得不夠親切,才又改口喚出了秦伯伯,她知道這是那狠心家夥的授業恩師,所以乖巧無比的甜笑道:“伯伯,我叫史艾克,這位姑娘叫費幼梅,我們都是……我們都是風哥哥的……的朋友。”
“風哥哥?”點蒼山唯有一個姓風的,那就是小九兒,秦東堂看著兩人儀表堂堂,都是不凡之人,不覺放開怒顏,嗬嗬笑道:“原來是小九兒的朋友,小夥子,你的師父是誰,那位姑娘的師父又是哪位?”
史艾克噗嗤一聲嬌笑了出來,看著麵色不怒自威的秦東堂,頓時覺得有些失禮,但是……“小九兒……小九兒……嘻嘻!”史艾克勉力抑製住自己險些岔氣的呼吸,怪異著小臉道:“秦伯伯,我可不是小夥子,我是個……是個小丫頭,我的爺爺是丐幫的史敬,這位費姑娘的爹爹是長白山的費清伯伯。”
桌上眾人聽到史艾克的介紹,一齊大驚的叫喚出來道:“哦……?”秦東堂吐氣道:“原來……原來是丐幫史老幫主的孫女,和長白劍派費掌門的丫頭到了。”他暗想:“這兩人都是名門之後,身份地位在當今武林算作翹楚之輩。”
秦東堂心懷自豪,親熱道:“兩人姑娘,來來來,我們坐下來說說話,你們說說,小九兒他在外麵是個怎麼樣的人?”兩人方才坐下,又聽到秦東堂這般問話,頓時麵色刷的一下子就紅透,均在暗想:“難道這秦老伯看出來什麼了?”
史艾克期期艾艾的嬌笑道:“風哥哥嘛……他嘛……他嘛……”秦東堂一聽,臉色沉住,喝問道:“怎麼了,他怎麼了?”
鄧先笛歉然的道:“小姑娘,是不是……是不是九弟在外麵胡作非為,得罪了你們,所以……所以你們才會來……”轉瞬之前,就有一個峨嵋派的淒婉小姑娘,趴到師父的懷中悲切的哭了個天昏地暗,口中說到九弟對她如何如何的壞,自己這作大師兄的也覺得臉麵無光,更別說一直好麵子的師父。
費幼梅忽然俏聲道:“不知道衛大哥,啊不,風大哥,他現下在不在這裏?”秦東堂麵色更是尷尬的發黑,他可不敢說自己的小九兒被人家小姑娘拉去賠禮道歉去了,臨來之前,他耳中聽說了江湖人士對自己得意弟子的交口稱讚,又看了武當派傳來的拜帖,頓時覺得老懷大慰,心想這小九兒總算是懂事了,在外麵為自己爭得臉子,與有榮焉。
但是今日來到中原一看,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小九兒……他依然還是那個喜愛胡鬧,膽大包天的小九兒,自己第一個碰上的,便是有人來自己這裏告私狀,現下麵對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再次偷偷跑來找自己,其意不言可喻,秦東堂臉色更是不好看,雙拳緊緊握住。
史艾克小臉通紅的端坐著,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轉頭看了一眼,忽然呀的一聲嬌呼了出來,費幼梅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登時嬌軀一顫,見到……火光透射下,自己魂牽夢繞的那個人,一臉古怪的垂著頭走了回來。
衛青鋒一邊垂頭往回走,一邊心頭道:“嶽師姐最後那瘋狂,隱含傷心決絕的一吻,到底……到底是在作甚麼,難道……難道……”想到這裏,他根本不敢再多想下去,若說一年之前他還是個不通情義,隻知道帶兵上陣,布局謀劃的少將軍的話,那麼這一年以來,在他身邊穿花蝴蝶一般閃過各色各樣的風韻佳人,他早已不是那個心堅如鐵的魯男子,更加懂得了一些女孩子的心思。
衛青鋒好生懊惱沮喪,嶽靜師姐溫婉可人,確實是動人之極,但是……但是天豐師兄也是自己的好友,自己在他們大婚之前,卻是取走了嶽靜師姐那顫巍巍的初吻,這真是罪大惡極,不可原諒。
身前嗯哼一聲怒哼,衛青鋒才是心神不屬的猛地站定,恍惚著抬眼看過去,秦東堂怒道:“小九兒,你……你峨嵋派的事情都解決好了麼?”
衛青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若說解決好了,若紅師妹那小丫頭確實是不哭不鬧的了,但是……但是嶽師姐那邊卻更是一團亂麻,哎,的確不能算作解決好了。
秦東堂一看,更是怒生心頭,轉手一指,再道:“那……那這兩位姑娘又來找你作甚麼?”
衛青鋒轉頭一看,靜靜的道:“哦,可兒,費……費……”他斜眼看下去,立時對上了兩雙清麗無限,蘊含嫵媚深情的目光迎麵而來,衛青鋒看到史艾克,隻是強自笑了一笑,再看到費幼梅那對幽怨十足而又閃閃發亮的眸子,隱約回想起方才嶽靜師姐,柔膩的對著自己道:“你好好看看靜兒……”自己看過去,那小臉上的表情,還有那雙對海一般深厚的眸子,豈不與此刻麵前的佳人一模一樣。
衛青鋒心頭不禁意興闌珊,暗罵自己道:“早……早就該發現不對勁了,你怎麼如此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