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娘咯咯嬌笑道:“破乞丐?你以為我貞娘沒有見識的麼,像你這樣氣度的人兒,在我們翠珠樓裏麵,便是幾十年也遇不到一次的恩客,小公子,我勸你先閃到一邊去,吳老爺怕我勸不動印荷這死丫頭,特意讓他的手下家丁都跟過來了,一會他們大爺們要是耐性不夠,當真搶起親來,失手傷了你這麼俊俏好看的臉蛋,那……那多可惜。”
衛青鋒順著貞娘的手看出去,見到她身後果然站著一群凶神惡煞的漢子們,正怒眼瞪著自己,衛青鋒嘿嘿一笑,譏諷道:“原來是吳老爺家養的狗來了,正好,我是破乞丐,打狗我最最在行。”
那群漢子聽得心頭怒起,這小子長得雖然高大,但是麵相秀秀氣氣,毫無陰鶩可怕之處,而且自己人多勢眾,更是不用擔心害怕,其中一個滿臉長滿大胡子的,怒罵道:“好個舌尖嘴厲的臭小子,大爺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給我們下酒喝。”
他從鮮華的家奴服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柴刀,怒吼著衝了過來,貞娘一看這情形,嚇的魂飛魄散,衛青鋒哈哈笑道:“你們來娶親,怎麼會身後還背著刀子,莫非吳老爺家是殺豬的不成?”
印荷被那刀影一晃,差點耀花了眼,她無比擔心的斜睨了衛青鋒一下,嬌聲淒婉的道:“公子爺,你千萬別管這些閑事,他們……他們吳家的都不是好人,印荷……印荷還是嫁過去好了,隻要你活得好好的,沒災沒病,印荷也就無怨無悔了。”
她先前無論多少人逼在麵前,也是咬緊牙關,寧死不嫁,眼下見到衛青鋒遭遇危險,卻又趕緊的改了口,勸說道自己願意嫁人,衛青鋒回頭過來,感動的看她一眼,依稀也分辨不出這麵前的女子到底是印荷姑娘還是嶽師姐,他心頭一狠,嘴中卻是笑嘻嘻的道:“別怕,花皮狗打架最是叫的凶,其實早就聲厲內茬,我打給你看看好了。”
他說話間轉回頭來,那大胡子的柴刀正好遞到麵前,衛青鋒對他怒眉一瞪,那大胡子不覺楞了一楞,衛青鋒一把伸手握過去,拿住他持刀的手腕,左右一分,那大胡子頓時慘呼一聲,倒飛著退了回去。
這一式本是從何淼兒那兒學來的分筋錯骨手,當日第一次在別離亭與何淼兒見麵時,何淼兒為了試探他的武功,使出來的正是這招分筋錯骨手,隻是可惜心慌意亂之下,反而被衛青鋒拿住了小手,後來事過多時,衛青鋒與何淼兒回憶起第一次見麵的甜蜜情形,才說到了這一節,衛青鋒纏著她讓她將這一招教給自己,何淼兒總是磨不過他,便將娘親霸天門的武學都給他練了一遍。
衛青鋒遷怒於他們欺行霸市,強搶民女,更是因為嶽師姐的原因,所以下手便不留情麵,隻是他一招使過,胸口依然隱隱作痛,他心知天風師兄全力的一掌打在胸口上,許是天風師兄看清楚自己,最後收了一些掌力,不然以天豐師兄的修為,自己恐怕現在還下不了床,但衛青鋒卻希望他這一掌打得更重一些才好。
那群家奴們卻是滿臉驚恐,那大胡子倒飛回來,眾人圍過去看清楚,才看到大胡子的整個手臂都斷成了兩截,手臂自手肘處分開,更有一截骨頭都活生生的插出了皮膚,看著血淋淋的好不恐怖。
這群漢子雖然平時裏喊打喊殺,但是這般詭異的場麵卻不多見,況且這大胡子是他們家奴中的魁首,平日裏最是凶狠,他們不由皆是頭皮發麻,再看向衛青鋒的眼神裏,便充滿了恐懼之色,衛青鋒平息了一下自己胸口翻湧的氣血,強自笑道:“怎麼樣,我這狗打的賴不賴?”
那群漢子們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去接話,印荷無比擔心的瑟縮在他身邊,待得看到他快如光電火石的一下出去,那凶神惡煞的大胡子便沒用的倒在了地上,印荷沒有看見大胡子淒慘的斷臂,隻從心底裏冒出一股喜意,歡聲笑道:“公子爺,你這棒打惡狗的招數最最厲害了。”
衛青鋒回過頭來,沒好氣的笑道:“印荷姑娘,你這到底是在罵我,還是在讚我?”
印荷羞赫的垂下小腦袋,一吐小香舌,低低的道:“公子爺,印荷什麼都不懂,說錯了話,印荷……印荷不是在罵你。”
那群家奴們眼見著他們二人轉頭低語了起來,互相打個眼色,一齊扶起大胡子便要逃出小院子,衛青鋒又回過頭來,喝道:“站住,怎麼……想跑麼?”
幾個家奴抽出柴刀,顫著胳膊,心虛的吼叫道:“你還想怎麼樣?我們……我們也不是怕了你,再說……你要是把我們都打傷了,吳老爺那裏自是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定會送你去見官!”
衛青鋒聽得哈哈大笑,走到發抖如同篩糠的貞娘身邊,喝道:“拿出來!”
杜貞娘驚懼的尖叫道:“拿……拿什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