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點頭道:“不錯,蠻子的冥王教中有一種特異的輕功,確實是精巧的緊,晚輩見過幾次,倒是難以對付。”
卓天凡嗯的一聲道:“老朽等人算是當時這南朝江湖上的精英之士,這下裏二十多人聚在一起,那些蠻子兵初始倒還抵擋得住,到了後來也隻能且戰且退,又乖乖的退回到別院當中,他們不顧自己性命,將其中一個貴衣打扮的女子護在當中,顯然那女子才是這次蠻子主事的使者,我們耗費了數人的性命,才將那些蠻子兵一一殺掉,便將那女子圍在了當中,老朽當時心已麻木,隻對著那女子喝道:‘拿出來。’那女子渾身亂顫,抖的不成樣子,臉色蒼白的回答:‘你……你們要些什麼’老朽就著別院內的燭火,仔細看過去,原來那女子竟然姿色樣貌出眾,便是在咱們南朝的江山內,也算是少見的佳色,老朽冷笑道:‘還裝糊塗,敬王爺給你的東西,還不快快給我們交出來?’那女子尖叫一聲,雙手死死的護在了貴衣的懷中,老朽看的眼中一亮,心想:‘她這麼著緊自己的懷中之物,那地圖定然是藏在了懷裏不可。’老朽將血跡流淌的鐵劍收在身後,用小擒拿手的法子抓了過去,卻沒料到那蠻人女子半點武功也不通,她手下各個都是高手,而那女子卻是手無縛雞之力,隻是一個照麵,她便被老朽拿住了手腕,老朽不理她的掙紮,從她懷中搜了一會,果然搜出來一張薄薄的絹布,正要拿過油燈打開來看,豈知外麵忽然傳來兩個稚嫩的同音,大哭著喊道:‘鶯兒姑姑……鶯兒姑姑,我爹娘他們……他們都死了!’”
衛青鋒與秀鳳聽到這裏,不史禁對視一眼,心知卓天凡此時才是說到了重點上,秀鳳渾身緊張的握住了衛青鋒的手臂,幽靜的眼眸裏盡是無助和驚恐之色,卓天凡道:“老朽等人回身看過去,見到兩個身穿南朝小花襖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他說到這裏,眼神不由得倪視了衛青鋒懷中的秀鳳一下,又恍惚皺眉的道:“那兩個小姑娘年方二三歲,長相和打扮都相似的緊,頭頂也都梳著南朝小姑娘的雙丫髻,她們跑進別院,兀自還沒察覺出氣氛的不對,而是對著那女子哭喊道:‘鶯兒姑姑……鶯兒姑姑,我們好害怕呀,你快去救救我爹娘,亭哥哥他們剛剛才走,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卓天凡幽幽的歎了口氣,道:“那時站在老朽身後的是青城派鬥玄道長,他看見這兩個小姑娘跑進來,猛地大喝一聲,將那兩個小姑娘都踢翻在地,那異族的女子見此情形,不要命的將那兩個小姑娘護在身下,鬥玄道長大罵一聲,將那女子一劍戳了個對穿,劍尖透過女子的背身胸襟,鬥玄道長拔出短劍,不知下麵的小姑娘有沒有被刺到,便踢開那殞命的女子,隻見到……隻見到那兩個小姑娘一個已經嚇得昏迷過去,另一個卻是癡癡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她們身後的小花皮襖卻是被短劍鋒芒劃破,露出兩個小姑娘血淋淋的背身,上麵……上麵各自都有一副北燕飛的圖案。”
衛青鋒和秀鳳聽到這裏,不覺都啊的一聲驚呼出來,若說這兩個小姑娘便是當今的秀鳳和賽鳳姐妹,那她們豈不是……豈不祖籍都是南朝的北郡,更不會是什麼大宛國的無雙公主,但是……但是此事確實匪夷所思,僅僅憑借兩人背上的燕雙飛胎記,便指認兩人就是那對可憐之極的小姐妹身份,不但是秀鳳,即便是衛青鋒本人,也是將信將疑。
卓天凡仰天道:“鬥玄道長對其中的一個小姑娘說道:‘小姑娘,貧道來問問你,這位死了的女子是個什麼人?’那小姑娘雖然年幼,但是脾氣卻是硬得很,她呸的一聲道:‘你……你們殺了鶯兒姑姑,你們都不是好人,我絕不開口告訴你們。’鬥玄道長又笑著問道:‘原來你是不知道,那貧道再問你,那亭哥哥又是個什麼人,是不是看你們討厭,所以不理你們走了?’那小姑娘又呸的一聲,大叫道:‘才不是的,亭哥哥是被他爹爹帶回洛都去了,他們剛剛走了不久,亭哥哥才不會覺得我們討厭,他喜歡我們的緊。’鬥玄道長哈哈大笑,便要對這兩個小姑娘動手,此時老朽大叫一聲,他才是停下了手。”
秀鳳默默念道:“亭哥哥……亭哥哥……”這名字似乎熟悉的緊,但是已經被封鎖於內心的深處,一時卻是半點影像也記不起來,她想的頭痛欲裂,呆呆的蜷縮在衛青鋒的懷中,啞口無言,耳聽著卓天凡道:“老朽攤開絹布,就著火燭看下去,才發現自那女子身上搜出來的絹布,上麵哪裏有半點地圖和分割江山的畫卷,上麵……上麵卻是繡著鴛鴦戲水圖,旁邊還題了小字,寫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老朽等人看的啞口無言,便舍了那兩個小姑娘,任由她們在火勢衝天的府內自生自滅,我們失魂落魄的連夜去找董大人,到了董大人的宿處,那董大人早已走的沒影,離蹤渺渺,哪裏還能見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