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聽得心頭一柔,煙兒這話中真情隱現,但覺嬌婉的話聲在耳,夕陽下,她孤零零的坐在窗邊想念自己的場景卻是浮上心頭,衛青鋒皺眉道:“練琴……這些人到底要作些什麼,你住在海邊,那地方叫什麼名字你知道麼?”
蘇瑤煙淒婉的搖了搖小腦袋,答道:“那些人不準任何人來見我,前來教我的琴師,大多不是聾子就是啞巴,顯然他們對這事情看的重要之極……”她說到這裏,又委屈的搖了搖衛青鋒的胳膊,氣道:“公子呀,你怎麼又睡著了,你就這麼不關心煙兒的事情麼?”
衛青鋒困頓之極的醒悟過來,嗬嗬笑道:“實在是對不住。”他的腦子比起平日裏運轉不知慢了多少,暈暈乎乎的半醉半醒,強自支撐起身子,才道:“接著怎樣?”
蘇瑤煙癟嘴道:“直到幾天前,那些人又急著將我從海邊莊園捆了出來,人家自從三個月大鬥一場,身子一直沒有大好,便潛心下來等待逃跑的時機,哪知他們對人家看的緊,分毫也不離人,他們手下眾多,很多都是訓練有素的將官,人家孤零零的一個人,被他們運送到這荒郊的庭院中,他們對我囑咐說:‘隻要我今日依照他們的命令,好生伺候了這位貴客,便會放人家自行離去。’人家心想:‘所謂什麼貴客,八成便是個老邁的達官貴人,色迷迷的討厭的緊。’人家雖然不願答應,但是他們刀劍加身,人家也沒有辦法,隻能按照他們的吩咐坐在這裏彈琴,後來對麵來了個人,人家緊張的渾身亂抖,一點也不敢抬頭去看,直到……直到公子你伸手按住了人家的琴弦,人家才發現是你趕來了,你是來救我的麼,公子?”
衛青鋒深吸一口氣,心頭微微有些恍然:“三皇子此舉,隻怕……還是以色誘為主。”遙想起前次餘擅侯在洛都相邀之時,供自己乘坐的花轎當中,兀自還有個什麼秀麗的青青姑娘陪侍在內,顯然三皇子認定自己是個好色之徒,才會如此安排。
衛青鋒抬頭想了想,自己在外的名聲確實不大好,遠的不說,就是花魁之夜的當晚,三名顯赫一時的魁首佳人,各個邀約自己前去會麵,李十二娘,顏飛花等人放開不表,便是那冰清玉潔的,從不露麵的唐小婕,也是邀請自己入內深談。
這等事跡,放在外人眼中自然會產生遐想,認定這小子亂情亂性,縱橫花間,也最是耳根子軟,受不住佳人挑逗,衛青鋒搖頭道:“恐怕我便是你要伺候的那位達官貴人,雖然我不至於七老八十的年邁,可也是色迷迷的,名聲不好,看來煙兒你起先說那句‘你不許過來,也不許對我有任何想法。’倒是說的對極了。”
蘇瑤煙聽得一呆,繼而吃吃嬌笑,捧著豪聳的胸笑個不停,嬌喘道:“這是……這是真的麼?那……那這些人還著意安排個什麼勁,隻要公子你來,人家隻恨不得將自己都撕碎了黏在你身上,哪裏……哪裏還需要什麼刀劍逼著?”
衛青鋒艱難道:“他們安排你的身份,隻怕別有圖謀,煙兒,你自己或許不知道,你的模樣……與當朝一位千金公主可謂像足十分,而且那位姑娘更是以擅長撫琴稱道於世,所以他們將你關押起來,讓你學琴,十有八九是讓你模仿那位公主的。”
蘇瑤煙嗔目結舌的道:“公主……怪不得他們一見到人家,便驚呼什麼公的,原來是誤以為人家是那位公主了……”她說話到這裏,嬌俏的眼神一轉,又玩味的盯著衛青鋒道:“公子呀,你方才叫人家什麼鳳兒……鳳兒的,口氣好親密呀,這鳳兒就是那位公主了麼,這麼說,你方才也是認錯了人?”
說起虞鳳的事情,衛青鋒頓時覺得隻怕三皇子他們的安排不是隻讓自己見一見這麼簡單,恐怕另有圖謀,但是……此刻他的腦子混沌,想事情半點也不靈光,不覺手撫額頭的道:“煙兒,你讓我歇一會,我實在是……實在是困的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