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將嬌俏的淼兒整個抱進懷中,鼻中聞著她不知是秀還是嬌軀上的淡淡清雅香味,笑道:“倒跟我沒有多大幹係,若是過往,這事本書於情落在我手中,定然讓他水落石出,可是這次我著實是精力憊殆,就算想要管這麼多,也是管不了的了。淼兒,我現在隻想著盡快查清楚爹娘的事情,然後便與你們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咱們專心致誌的遊山玩水,生兒育女,才是快意的緊。”
衛青鋒說著這話,似乎與淼兒一道看見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大家快樂生活時的場麵,何淼兒更是暈紅著小臉,嘴角牽出甜甜的笑意,整個人都死命的抵進他的懷中,衛青鋒想了片刻,忽然心頭一動,想起倩兒還在皇上的手中,暗自不禁又有些低落:“哎,可惜不知我此次還能不能見到那青山和秀水,皇上啊皇上,你隻有對倩兒這最後的一招,才是真正的殺招啊!”
北風在整個洛都城內肆虐,同樣也刮到了富麗堂皇的禦花園中,此刻禦花園的小亭中坐著兩位秀麗的女子,其中一個宮裝高髻,渾身上下散出淡淡的女子嬌媚味道,正是昨日衣冠大典的虞鳳,她對麵的石台邊,束手坐著另一個羸弱得多的小姑娘,那女子沒有穿著高貴逼人的華服,而是一襲淡紫色的長裙,秀落下長達腰際,,卻又是倩兒。
她們二人對麵而坐,中間的石台上靜靜的橫著一把瑤琴,瑤琴邊焚了熏香,無奈北風太盛,吹走了禦花園中昨日方還盛開的花瓣,同時也將熏香的輕煙吹得杳無蹤影。
倩兒靜靜的坐在對,聰慧的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虞鳳看,虞鳳也被她妹子,隻是這麼一個想法冒出,虞鳳的心頭便忍不住泛起一絲親切,甚至討好的意味。
亭外走來一群手拿果盤茶盅的宮女,施著禮魚貫而入,將手中的果盤和茶盅一一擺放在石台邊,水果皆是新鮮蔬果,剛剛洗盡兀自還帶著晶瑩的水滴,茶盅內卻是陳茶,泡的是上好的極品碧螺春,原是宮中少有的藏品。
虞鳳稍帶羞暈的抬頭瞥了倩兒一眼,才咳嗽的對束手負立一旁的眾宮女們擺手道:“這裏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們都下去了罷。”宮女們應聲道:“是。”畢恭畢敬的撤步出亭。虞鳳才蕩起和煦的微笑,推手道:“倩兒……倩兒妹妹,你來嚐嚐這些蔬果,還有這碧螺春茶,好麼?”
倩兒身子不動,眼神依然是個死死的盯著虞鳳看,仿佛虞鳳臉上長了花一般,虞鳳被她瞧的頗不自然,下意識伸手撫了撫自己瑩白的雙頰,訥訥啟唇道:“倩兒妹妹,你……你……”
倩兒忽然嬌聲道:“你不記得我了麼?”
“咦……?”虞鳳微微吃了一驚,抬頭來仔細打量對麵的倩兒,這小姑娘年紀方小,不過十五六歲韶華,麵色看著有些青澀稚嫩,可是……眼眸嬌麗,杏眼桃腮,眉目如同取自畫裏,高高的鼻梁,嫣紅的嘴角略帶諷意的撇住,卻又勾勒出好一幅活生生的薄嗔少女情態,可這模樣……自己過去確實沒有見過。
虞鳳凝神想了一想,羞赫道:“實在對不住,我可記不起過去在哪裏曾經見過你……”
“哼……”倩兒嬌哼一聲,冷笑道:“瑤煙姑娘,你可好生會做戲的呀,你說說……你在北郡的望月城曲意和誌哥哥結交,現在可又搖身一變,變成了天下最最尊崇的公主千歲,哄得誌哥哥與你定了親,到底是為了什麼?”
“瑤煙姑娘……”虞鳳狐疑的默念一番,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過去在文華殿中,與相公第一次正式見麵時,相公口中喚出的那個“煙兒”的小名,虞鳳心頭暗自恍然,原來他們兄妹都將自己當做了另一個女子了,虞鳳勉力嬌笑道:“倩兒妹妹,哩,你說的這位瑤煙姑娘,相……你誌哥哥他也曾和我說起過一次,他說道,這位姑娘與我長得有七八分相似,所以乍一,咯咯……說起來的話,他第一次見我時,也是大吃一驚,就連……就連手中的茶杯都沒端穩,摔在地上裂了個粉碎呢。”
虞鳳一邊說話,一邊似乎是回想起了當夜與衛青鋒初見,他先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普通的宮女,後來又誤認為是那什麼瑤煙姑娘的事情,瑩潤的嘴角微微一撇,出一陣銀鈴般的下意識微笑。
倩兒也是靜看對方,聽了這話不由得小臉一呆,她原先設想了多種與瑤煙姑娘對麵質疑的場景,隻唯獨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認錯了人,但是……這麵前的姑娘儀表高貴,柔媚的身子骨裏散出的貴氣逼人,那全是因為自小生長的環境形成的氣質,絕非故意做作便能做的出來。
倩兒內心不由得有些後悔,她執意要住進宮裏,便是要搞清楚這瑤煙姑娘的背景,和她與誌哥哥定親的目的,她站在高台上親眼目睹衣冠大禮,回頭想想才現與自己拿到誌哥哥的玉笛所看到的幻象竟然絲絲吻合,因此倩兒隻以為這是天意給自己的一個啟示,哪裏會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內情。